郭蔷想了想,问:“那位扭伤的岑小姐,是自己上车的,还是卢迎霜下车去扶的?”
马车夫想了想:“是卢小姐下车接的。”
郭蔷又问:“她下车除了扶岑小姐之外,还做过什么动作没有?”
“动作?没有吧……”马车夫想了许久,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奴想起来了,卢小姐下车的时候,还拍了拍最前面那两匹马,问我说马儿是怎么养得这样好。不过也就是随意一句,奴没有在意。”
郭蔷目光闪了闪,继续问:“后来马儿受惊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夫情绪有些激动:“郡主,奴是伺候您的老车夫了,不论什么样的车驾都是稳妥得当的,检查车马也特别认真。马匹受惊之时,奴已经将车驾控制住,只用将最前面那一匹受惊的马儿缰绳割断,就不会有事了。但没想到,卢小姐却在那时候落了车,奴为了救她,只好跳车拉住她,才未曾让她落下山崖。”
郭蔷追问:“你是说,本来你已经稳住马车了?”
马车夫有些委屈的点头:“嗯,是的,但卢小姐许是担心,就跳车了。”
郭蔷深吸一口气,车夫委屈是正常的,他拚命保下来,让卢迎霜不至于伤得太厉害,但是他还没能歇下来,就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怎么可能不委屈。
“我哥当时在做什么?”
马车夫解释:“世子爷发现马车受惊之后,立刻骑马赶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是问,高竹文打你的时候,我哥在做什么?”
郭蔷声音平静,可马车夫却忍不住抹着眼泪呜咽出了声。
“郡主,世子爷发现马车出事之后,亲自去前面报信,而世子妃则安排人救治我们,也去与王爷王妃报信去了。郡主,奴无事,郡主相信奴,奴便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只是个赶车的家生子,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那是他的罪过。从前总听旁人说,说郡主是何等嚣张跋扈,不拿人当人看,他只觉得他们说的并不是真的,郡主只不过是个没长大任性的孩子罢了,他们有些小错,郡主可从未与他们生过气。
今日他才知道,别人说的都是假的,郡主是天下间最好的主子,能做郡主的奴仆,是他最幸运的事情。
郭蔷笑起来:“我不要你的肝脑,只要你好生替我赶车便是。”
说话间,大理寺的人来了。张良并没有来,但大理寺动作很麻利,很快已经分成几波人,调查现场的情况。
马车夫非常配合,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解释了一遍。岑小姐受了惊,但也老老实实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通,但到了卢迎霜那儿,却十分不配合。
郭蔷坐在一旁备好的椅子上,压根不需要她出面。旁边是替车夫诊视完的军医,又细心给郭蔷重新看过,见她手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这才放心下来。
大理寺来的这一批人,不愧是张良的手下,一个二个面容冷峻,行事一丝不苟,卢大夫人便是想闹,也一下子就解决了。
吉月拿了水囊过来喂郭蔷喝水,就这么会儿功夫,只见从卢迎霜那边的帷帐处出来一个素衣女子,正是施傲寒。
郭蔷眉眼微眯,刚要起身,就见大理寺中年男人手一伸,挡在施傲寒面前,这人是大理寺主事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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