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不容置疑道：“我的判断并非毫无根据，郑局长，你扪心自问，你教育局发生的事还少吗？两任副局长被撤，而你又为何能够保全自身？请允许我在这里做个假设，如果副局长犯的错，你也有参与呢？如果一个篓子里的水果全都坏掉了，被围在中间的那颗好果子，即使看着相当健康，而谁又能保证，它没被细菌所感染？”

郑逢才微微皱眉，继而爽朗大笑：“没想到陈秘书年纪轻轻，言辞却如此犀利，看你这架势，你是准备把我一顿锤了？陈秘书，我说句实在话，我是真把你当朋友同志看的，你要是再这么无端端质疑我，不会产生什么成效，只会让我感到寒心。”

陈远严肃回应：“郑局长，我也说句实在话，我也是真的把你当好同志看的，但教育局的问题真的太多了，如果我查清这些问题，我又如何跟赵书记交代？”

郑逢才眉尾一挑：“这事跟赵书记有关？”

“肯定有关啊，干部任免方案是赵书记代表党委向人大提的，换句话说，郭泽光就是人大送上去的，而现在郭泽光出了问题，人大权威必然遭到其他班子的干部质疑，人大董主任能不向书记发难吗？”

“哈，看来赵书记的日子也不好过呢。”郑逢才喝了口汤，如有深意道，“不过吧，依我之见，董主任的发难，无非只是一种形式，他只是想借此证实人大没有在这件事情里做错什么，赵书记理应不会被困扰才对。”

陈远耸了耸肩：“非也，赵书记要是真的不困扰，她会叫我来调查教育局，甚至敲打你的态度？”

“嗯？”郑逢才再度挑眉，“你这话的意思是，书记对我有意见？”

“要说意见也不是没有，关键是你也不曾给书记表示过什么忠诚，你就像一把摇曳着的长剑，悬在她的头顶，她能安心吗？”

郑逢才自嘲调侃道：“书记未免有点杞人忧天了，我郑逢才无非只是一个渺小的边缘人物罢了，她有必要这么重视我吗？我可没想过，我区区一个简简单单的教育局局长，能让她如此有所不安？”

“郑局长，咱俩现在，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跟赵书记一样，都不觉得你哪里简单，至少你上次就算计过书记一次，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