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为止,萧云还是想不通,这件事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人闯进思绪,无数事件的网络缠绕在她身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有某种关联。
“对啊,为什么没想到呢?”
先前花主为什么出现在罗飞烟房中?罗飞烟明明实力低微,为什么从幻域回来之后却消失不见?
这两天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人提起,萧允在被关在牢里的时候,也没有见到罗飞烟被关起来。
还有她给萧允的那张纸条:“苦肉计,君且苦。”
这话的口气就好像预知一切,知道萧允要在回到幻域之后受苦受难,然后会得到拯救。
罗飞烟为什么会知道?
只有一个解释足够合理:她就是圣龙气运之子。
可是两人出生在地蛋村,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突然和什么圣龙气运扯上关系?
这种故事说出去谁会相信?十有八九会被说成是傻子。
说书也不敢这么说啊!
作为资深说书人的萧允犯愁了,眼下要怎么逃出去?罗飞烟既然是圣龙气运之子,那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两人会不会仙人殊途,永不相见?
萧允觉得这样最好,她能成仙得道是最好的结局,自己总算是少一个累赘,不必再费尽心力地保护她。
花主慢慢走道祭坛中央,对柱子上的兰花轻轻一指,牵扯出一缕神念,然后闭起眼睛,开始与神念进行交流。
冷雾走到萧允面前,神色凝重,矮小的身材挺立在萧允面前,一张娃娃脸上却带着沧桑之感。
无论谁忍受过二十年,过着屈辱负罪的日子,都一定会有些沧桑。
而且还会变得心理不正常。
萧允面对着这个使自己陷入陷阱的人,忽然感到有点好笑。
“真人,又相见了,我们之间可真是命运相连!”
冷雾微微一笑,这半步元婴的大人物,竟也会有凡俗间的感情。
他以很奇怪的声音道:“不愧是博学多才的说书人!妙言直击吾心最深之处,妙哉!命运总是能将素不相识的人相连。”
“谁也不知道命运是什么力量,但它始终存在,如此奇妙,如此坚韧!”
萧允开玩笑道:“坚韧一词道尽人生意义,真人若是改行说书,也一定会大有成就的!”
冷雾并不吝惜言语,一改先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始攀谈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条命吗?”
萧允道:“因为我没有背叛!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但是为了活命,我冒名顶替成出云谷的人,这也是迫不得已。”
冷雾转过身,道:“我并不在乎背叛,也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和出云谷搭上关系,你并不是我花族之人,所以你只要于我族无害,随便怎样都无关紧要。”
萧允道:“所以你肯放了我?”
冷雾忽然变得面色冷漠,叹道:“可惜你身负圣龙气运,对此我也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萧允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算是什么理由?就因为别人有一样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就想要强抢?抢完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
夺人气运,最好的方法就是取命。
冷雾并没有说什么,他掌握绝对的主动权,生杀夺予任意而行。
屠户永远不会放弃砧板上的鱼肉,煮熟的鸭子也不可能让它飞走,除非他真的傻到相信所谓的道义,甘愿为此放弃巨大的利益。
花主手上牵着一缕淡淡的神念,宛若丝带般透亮而明净,散发出华美的光泽,这是元婴期才有的特殊手段,能够将神念化形,感受到特殊手段留下的神念信号。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传递暗号,也可以与一些被特殊的存在交流。
此时正在和花主交流的,应该是冷雾口中的花神大人。
在冷雾口中,这个神秘的存在超越元婴境,可能是达到炼虚境的无上强者,甚至达到了飞升上界的程度。
两千年前在西南域受伤,在阳湖此地蛰伏,真的有可能在当下的时代唤醒吗?
古武时代或许有条件这样做,随随便便蛰伏上万年也不是问题,就像冬眠一样,丝毫不会影响修为。
但现在天地规则演变,早已不再有施展此等秘法的环境。
萧允觉得冷雾是在撒谎。
而且是一个天大的谎言,鬼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唯一知晓真相的灵妙真人在一边被捆住,完全无法开口,而且现在就算说出真相,也于事无补,因为不会有人相信!
没有谁会来救他们。
就在这时,花主对冷雾道:“花神大人派下使者,将协助我将圣龙气运过渡。”
冷雾回身冷冷地扫一眼萧允,道:“此事关系举族兴衰,有劳花主大人费心,冷雾将在旁全力辅佐,以保万无一失。”
花主轻轻一笑,令人绝倒,若非面纱遮挡,必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我自有把握!”
萧允看得有些痴了,有些事弧线之间毫不影响。
如果一个人不违背公益,不做于他人有害的事情,那么对女人倾注的心力多一点,,并不能算是什么可笑的行为。
雅好美人,可算无罪。
萧允就算在绝境之中也能随时为仙姿陶醉。
而后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破坏气氛的人。
仙气飘飘,一个袅娜的身影从神念丝带中徐徐降下,一袭火红的轻纱如雾般遮掩身形,一步一顿如梦中的韵律,撩拨心弦。
空山无物,火云描摹峰谷,唯有点点足音,落在游子的心头。
她也以轻纱遮面,面颊上点缀一片兰花。
女子若无缀饰,就如鲜花没有绿叶,如花园没有春天,再高贵与美艳都不完整。
素面朝天也不妨以花草作冠,以莓果装点。
萧允喉头滚动。
差点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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