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驶得万年船,鲁莽的人可能依靠运气坐到很高的位置。
但身下的位置也可能是个火药桶,不一定能坐稳。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事。
出门闯荡,当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易容是一种很难学的功法,但每个幻身进入幻域之后,都可以用令牌获取一次易容的机会。
改换面目,顺便改换身份,这并不是因为萧允做贼心虚。
阳湖与世无争,自己认识的仇敌也不大可能进到幻域,但他心里总是有一些警惕,很怕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份。
他没有保命的底牌,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况会变得很难收拾。
而且易容匿名在幻域很常见,尤其是在一些交易场所,只管钱货两讫,不管身份地位。
还有一些其他地方,例如地下擂台等,全都是强制易容匿名。
经常可以见到鱼头怪打猫猫人。
既然如此,萧允何必以真面目示人呢?
萧允按照杨林权所说的方法,意念引动,催动令牌上光芒闪烁。
这时,门外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萧允赶忙收手,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令牌,还好没有开始,不然被打断的话,可能会变成一只蜥蜴,或者裂口人。
咚咚咚!
声音间隔毫无规律,显然敲门的人是个外行,没有使用暗号。
萧允收好令牌,起身打开门,一个身影悄悄溜了进来,又反身把门关上。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罗飞烟是谁。
萧允有些无奈地道:“表姐,你这是干什么?刚刚偷了别人东西吗?”
罗飞烟从门缝里朝外瞧了瞧,院子里除了几盏孤灯,全是黑的。
萧允越看她越像一个贼,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罗飞烟猫下腰,拉着萧允的衣袖,缓缓走到床边。
帐帘拉起,被子很宽大,很厚实,她的脚步轻得就像害怕踩死任何一只蚂蚁。
萧允任由自己被拉着衣袖,心中虽有疑问,却什么都没有说。
事出反常,必有原因,罗飞烟自己肯定会说的。
帘子被拉上,闪光的银钩被取下,雪白的帘子落下,一边一片,像绽放的鲜花又合上,变成幼嫩的花苞。
罗飞烟盘膝而坐,压在叠好的被子上,像一个路边算命的半仙。
萧允坐在罗飞烟旁边,身下没有被子,一个堂堂的大男人,此刻看上去却是要矮上许多。
萧允还是没有问,因为还没有到问的时候。
罗飞烟嫣然一笑,果然开口道:“表弟,你觉得表姐我来干什么?”
萧允心里虽然发毛,但也不敢露出不正经的样子,这显然是个陷阱。
要不是自己还剩下一点脑子,可能刚才已经上当了。
他道:“当然不是好事,因为你从来就不知道体谅当表弟的辛苦。”
罗飞烟轻笑道:“表弟辛苦,表姐当然要慰劳一下你。”她的眼睛就像是两块黑漆漆的宝石,在昏暗的帘内也是闪闪发光。
萧允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啊,表姐,我已经等不及了!”
啵——
一张龟息符被捏碎,淡绿色的光幕撑开,将两人包裹在内。
萧允看到这一手,正襟危坐的姿势总算是松弛下来。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阿烟,一会儿表姐一会儿表弟的,谁愿意扮那种角色?”
罗飞烟还是坐在那一叠厚厚的被子上,此时抹抹头上的汗珠,道:“你以为自己是在扮乌龟?”
萧允苦笑道:“不然呢?”
罗飞烟长舒一口气:“我被人跟踪了。”
萧允笑得更大声,反正在龟息符内只有他们两人,龟息符外还有一道帘子,谁也不会没事拉开来看的。
“你说吧,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又有谁要害你?最好说得惊悚一点,最好能说成一个恐怖故事。”
罗飞烟微露怒容,但并不生气,而是道:“那几位姐姐你看到没有?”
萧允道:“看到了啊,都挺漂亮。”
罗飞烟伸手一锤坐着的被子,提高嗓音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他们是不是个个都冰雪聪明,而且看上去都很善良纯洁?”
萧允垂下头,这不和自己说的差不多吗?为什么没事就要发火?所以这次只点点头,以无声的方式把话头给接了下去。
罗飞烟压低声音,道:“但我却不这么觉得,她们骗得了你,可骗不了我。”、
萧允接道:“所以你认为,她们准是一群心怀鬼胎的家伙,图谋不轨,随时准备陷害你?”
说着,嘴角浮现笑意,好像讲出一个很滑稽的笑话,连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罗飞烟瞪眼道:“你不信?我可是亲耳听到,在庄欣瑶的屋子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萧允笑得嘴都裂开了,眼睛也弯成两条缝:“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听吗?”
罗飞烟道:“不好听,是那种我最讨厌的娘娘腔,而且不用看人就知道,肯定是个纨绔公子哥。”
萧允抹抹嘴,纨绔么?
这件事倒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毕竟像庄欣瑶这种年轻女子,唯一与外界交流的机会只有通过幻域。
在幻域认识结交一两个年轻男子,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过他也确实很讨厌娘娘腔,更讨厌纨绔公子哥,这两个加在一起,简直可以算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
所以萧允同仇敌忾地道:“所以表姐,你是想我去和那个娘娘腔纨绔打一架吗?替你出一口恶气!”
罗飞烟目光低垂,沉思片刻,终于开口一字字道:“我是想,让表弟你陪我一起出去玩!”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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