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将目光移转到车窗之外,不敢去看乔治笙后来是怎么整治田振海的。
但我最后还是听到乔治笙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响起:
“今晚,田振海携情人驾车夜出,发生重大事故。情人当场死亡,田振海双腿截肢,终生残疾。”
田振海一脸仓皇:“乔四爷,我没有……”
乔治笙哼笑一声:“你没有什么?”
只单单一个眼神,立刻吓得对方不敢再把那剩下的半句话继续说下去。
乔治笙连个眼皮都懒得抬,不耐地随口吩咐下去:“还不快送田老板上路?”
深夜的京郊,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凌厉地刮在人的脸上。
树影摇曳之间,簌簌的落叶被冷风无情地吹落,在半空中打个转儿,跟着摇摇晃晃地掉落在地上,埋葬着一地的静谧与宁静,也埋葬了深夜里说不清道不尽的血腥与黑暗……
……
当天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
浑身上下烫得厉害,脑海沉沉的,连意识都变得不甚清醒。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擦身体,将我扶起来喂我吃药,测量我身上的体温。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次。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身上的热度才渐渐退下来。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乔治笙守在我床边。
他睡觉轻,我苏醒时小小动了一下,他就立刻惊醒过来。
他再次给我量了一遍体温,看到上面温度正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又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了句:“这就被吓着了?没出息!”
乔治笙哼哼唧唧地嘲笑我胆子小。
说不过只是死个人而已,还能让我吓得发起高烧,真是个胆小鬼。
比起他手底下帮他跑腿、还只是个孩子的小七,看到死人时都能面不改色。
我在乔治笙眼中看来,确实是挺没出息的。
“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切发生得未免太突然了。”我嘟囔着,提起茉莉的死,至今依旧心有余悸。
明明在此之前,我刚刚窥破了她为何一直以来会选择针对我的原因。
明明,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关于乔治笙在北省的那些事。
可她居然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轻而易举地死掉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想让一个人死,竟然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只要将刀子插进对方的胸口,切断供血的大动脉,就能让人在顷刻间死去。
我开口问道:“昨晚,一直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乔治笙闷哼了一声,嘴上透着几分得意:“怎么样?爷头一回上赶着给人当老妈子,表现得还不错吧?”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极了一个正在等待夸奖的小孩。
回头,又见他哼哼唧唧地冲着我一顿威胁:“宋晚,你得亏庆幸自个儿昨晚没吐我身上,要不然,老子指定要把你从这房子里丢出去。”
“我才不信呢。”我一把抱住乔治笙,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人家这么可爱这么乖,乔四爷舍得把我丢出去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乔治笙刚刚骂骂咧咧的嘴,突然就那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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