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还没等收下去,田王氏又啊啊地喊了起来,大家听得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田王氏的脸色憋得通红,啊啊了半天却无人领会,最后只好放弃了。
于是大家就闻到一股热烘烘的骚臭味道,从田王氏的被窝里传了出来,原来是她要如厕。
这下可好,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奇怪的表情,都是嫌弃又厌恶,却又不得不竭力掩饰。
最后还是周氏看不下去,不忍让田王氏躺在屎尿窝里,想要上前去帮忙收拾。
她的三个闺女怎么肯让怀孕的娘亲受这个罪,翠花伸手拦下了周氏,虎着脸上前,一把掀开了被窝。
这下屋子里的骚臭味更加浓郁,众人忍受不住,纷纷逃一般跑出了屋。
荷花也跑了,她不知道翠花是怎么换的被褥,不过听田王氏呜呜啊啊的叫喊声中,可以断定这过程应该不怎么愉快。
不难想象,跟田王氏对骂了十几年的翠花,下手肯定不会很温柔的。
一会儿翠花提着一大堆被褥出了屋,丢到院子里的洗衣盆里,然后去提了水泡上。
周氏心疼闺女,想上去帮忙,却听见田根发在屋里喊道:“都进屋来,我有话说!”
虽然分了家,田根发的家长威严还在,于是所有人都去了正屋。
田根发敲了敲烟袋锅子,抬头看见地上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他依次看去,只见除了大房常年在外做学徒的田二民,其他人都到齐了,只有四房一个人影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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