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许。
李林熙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意念一转,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这不正是小婵嘛!?因为,小娟作为一枚勤奋的在乡镇工作的公务员,习惯了马尾或披肩,逢年过节的也就拉直或修剪一下,平常累成了狗、哪有时间去打理一头秀发哦。
这是小婵。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李林熙暗暗思忖,如果她是情不自禁,想要捅破最后一张窗户纸,她应该是狂放不羁的直奔主题才对。因为,小婵有大开大合的气魄,习惯了闪亮登场的脾性,才不会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莫非,初经人事,她想做一棵含羞草?看起来不像,因为这沉睡的睡姿和轻酣是装不出来的,她睡得毫无知觉,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乳猪。
每一个既成事实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么,事实真相应该是这样:昨晚,因为喝多了酒,她迷迷糊糊地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潜意识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缘于习惯。
说白了,她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想问题的家伙什睡得昏昏沉沉的。而且,她睡觉的时候,还有一个嗜好,就是不喜欢穿衣服,不喜欢被束缚。更何况,是在自个家里。
如此,什么都解释得顺溜了。
如果自己有什么想法,倒显得乘人之危了。尽管,温香于怀,春色无边。
李林熙扯过夏被,给她盖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某个地方,哇凉哇凉的。
都是绮梦惹的祸。小婵啊,真该好好收拾收拾你!
李林熙不知道,早晨醒来的时候,两个人该如何面对。如果,她的家人们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想。
头疼了。
夜半空中,窦氏端云依稀在唱道:
【仙吕】【点绛唇】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是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混江龙】则问那黄昏白昼,两般儿忘餐废寝几时休?大都来昨宵梦里,和着这今日心头。催人泪的是锦烂熳花枝横绣闼,断人肠的是剔团圝月色挂妆楼。长则是急煎煎按不住意中焦,闷沉沉展不彻眉尖皱,越觉的情怀冗冗,心绪悠悠。
(云)似这等忧愁,不知几时是了也!
睡是睡不着的。他抚摸着滑如凝脂的肌肤,感受着她的热力。
这种情况下,所有的正经都是假正经,都是文人杜撰出来的。任何存在,其结果只有一个,只是各人看待的角度和方式不同而已。
李林熙索性叫醒她,“小婵,小婵。”陈小婵口里“唔唔”地胡乱应着,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不一会儿,他感觉她的睫毛在自己的胸肌上忽闪忽闪,她的手在被子下边窸窸窣窣地摸索着。无意中,她触摸到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像被烫着了,羞得抬不起头来。
陈小婵羞愤交加的说:“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李林熙道:“天上掉下一个大美人,把我砸醒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她并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或狼狈,两个人心照不宣,吃吃笑着,像一对老夫老妻。
她的食指在他的胸口写着字,脑子里一定在飞速运转。
“你写的什么?”
“你是坏东西!”
绮梦重演,只是小婵替换了原来的女主角李冬。其中曲直,不再赘述。
月光跌下山根,世界坠入黎明前的黑暗。
紧要关头,小婵猛地弹起身,裹上夏被,道:“这是我家,不可以的。”她又伏身亲了一下,“我先过去了。”于是,羞答答地走出门去了。
一大早,陈妈妈已经做好早饭,叫他们吃过,“怎么,难得回来,也不在家里多玩一天?”
乡愁是妈妈的饭。陈小娟心满意足地说:“妈,我们也想啊。市里有几个同学,吵吵着要给我们补生呢。”
告别出来以后,车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小婵坐在副驾驶座,给李林熙在讲解怎样把握新闻技巧。
陈小娟独自坐在后面,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等小婵话音落了,她首先发难,问:“昨晚,你的被子怎么跑到我的屋子里来了?”
小婵羞得俏脸通红,扭转头去,道:“我拿过来的……夜里有点冷。”
陈小娟撇撇嘴,说:“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小婵紧接着道:“你睡着的时候。”她机智地在第一时间堵住了妹妹的质问。堵得严严实实。
大妮欺负小妮,都是这样的。
李林熙在心里笑道:嘿嘿。
“我们到承阳迎宾馆,要不要一起去?”小婵侧头,问李林熙。
“不了。我又不认识他们,不如趁着周末回家补觉。”李林熙随口答道。
他没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车开到沿江风光带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大书记,周末泡在哪呢?颜红同学让我约你,一起聚聚。”是同学邓南星打来的。
李林熙哪有心思看窗外的江景,他应和着,“开车呢……行,你别捣乱就行。”
邓南星笑呵呵地说:“好叻!承阳迎宾馆,我做东,十二点准时,严禁放鸽子。”
在同学之中,邓南星调皮捣蛋算第一,就目前来说,算他在商场上发展得最好,钱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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