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皱眉，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所有人都亲眼瞧着青雀将凤冠供放在了老夫人的佛像前，你为何会知道我屋里需要这个？”

祁梦汐瞧见秦子衿变了脸色，连忙跪下急切地道：“是我偷听到二姐姐和二哥哥的对话，他们说你在修凤冠，想趁机搏老夫人宠爱，好叫老夫人偏帮大房，所以二哥哥把这珠子交给二姐姐，叫她藏好，千万不要被你拿去，没有这珠子，你就修不好凤冠，也就休想哄老夫人……”

祁梦汐急得眼眶都泛了红，抬头看着秦子衿，弱胜道：“先前承秦姐姐照顾，我也无以为报，只是这次，叫我寻着机会，偷拿了这东珠，就当是报恩了。”

“祁彦翎既然叫祁梦婕藏好，你又怎么能偷到这珠子呢？”秦子衿又问。

祁梦汐生怕秦子衿误会，忙说：“如今长姐在思过堂，二哥哥凡事都只和二姐姐商量，二姐姐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指使我去做事，所以我几乎是时时都跟着她的，便瞧见她藏在了哪里。”

祁梦汐说着低了低头，“我把我娘给我留的玉佩当了，当的钱买了颗大小接近的东珠，去二姐姐屋里换了这颗出来。这些珠子，若是排在一起，便能一样看出差异，可就那么一颗在那里，不容易瞧出来，想来二姐姐一时半会不会发现这珠子被调换了，秦姐姐便赶紧拿去用了吧。”

“那玉佩不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吗？”秦子衿忙说，祁梦汐上次留宿朗香阁时，秦子衿见过那玉佩，不大，却是块好玉，大抵也能值些银两，换颗东珠倒是换得到。

祁梦汐只是抿嘴，并不说话。

“你起来吧。”秦子衿低声说着，伸手将祁梦汐从地上拉起，“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吓你，你恐怕也不会跟我说这些实话。”

祁梦汐眨着眼睛低下头去。

“再者，这东珠我拿去修好了凤冠，捧到老夫人跟前，到时候祁彦翎和祁梦婕自然多半也能猜到这东珠是你偷来的，你可有想过你的后果？”秦子衿又问。

祁梦汐轻咬了一下嘴唇道：“秦姐姐莫要为我担心，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即便是真怀疑了，至多也就是把我打一顿，总不至于会将我打死，我倒也习惯了。”

秦子衿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七岁的小丫头，又想起几次撞见她被祁梦璃欺负的模样，哥哥姐姐的殴打谩骂对她来说，竟然已经习惯了。

秦子衿握了握手里的珠子，问祁梦汐，“这珠子，你是在祁梦婕的房间里拿的？”

祁梦汐不知她这是何意，如实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这珠子我收下了，谢谢你。”秦子衿说，“你且回去吧，莫要叫人看见你见过我，从现在开始，祁梦婕去哪你便跟着去哪。”

“秦姐姐你要做什么？”祁梦汐有些担忧地问，“你千万别为了我去招惹他们，二哥哥心狠，你斗不过的。”

秦子衿轻轻点头，“嗯，放心，我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