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我这就去取。”李典执说着拿了钥匙,叫了个太监同他一起进去。
秦子衿瞥见外面两位典司在暗中互相推搡,应该是在怂恿对方出来拦住自己,见二人意见不统一,秦子衿故作无意地吩咐另一太监帮自己取水。
“打盆干净的水来,我要揭画。”秦子衿说。
太监丝毫没有犹豫,答应着就往外跑,这倒是把两位典司急死了,相互推搡中,竟撞掉了一只茶碗。
“怎……怎么了?”秦子衿故意装作惊慌地样子跑了出去,望着地上的茶碗道:“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可吓人的!”其中一位典司不满地推开旁边的人,走出来看着秦子衿道:“修书之人,最是要心静,这点声响就能惊吓到你,这若是修画途中,难不成你就丢下你修的画跑出来!”
秦子衿作无辜状:“那倒也不会,这修复过程中,每一刻钟都十分重要,若是因我擅离,很可能造成二次损坏。”
典司见秦子衿说有道理,神情稍微好了些,瞥了一眼捧着画出来的典司道:“我方才听闻你要修和亲仕女图?还准备现在揭画?”
秦子衿还未回答,另一位典司凑了上来,“这就是胡闹,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就算是熬到酉正,也不过两个时辰,如何够揭画!”
“这样名贵的画,皇上连看都舍不得展开看,你可别毁了!”典司看着气势汹汹,实则眼神躲闪,显然是不常这般对人言语相冲。
秦子衿却淡然地说:“这画一共六篇,因画心不平造成张力皲裂,若是发现的早,尚且可以用补水法平整画心,明日再修,但如今已经干裂成条,便只能揭旧换新了,今日虽然只有两个时辰了,揭一条还是来得及的。
典司诧异地看了一眼秦子衿,惊讶于这小丫头的“头头是道”,却又皱眉道:“水揭?”
秦子衿点头,“嗯,水揭,这画干的太厉害了,需得入水浸泡些时间,才能揭起。”
典司狐疑地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同僚,另一典司便道:“这水揭法,常用于揭字,或者是整幅字画,碎成这般的画,莫说好不好揭,就算是揭起来了,又如何能拼接的丝毫不差呢?”
“我自有办法。”秦子衿淡笑着说,“皇上既命我修画,我肯定会将画修好的。”
秦子衿刚说完,出去打水的太监端着水进了屋。
“放桌上去。”秦子衿吩咐,又客气地朝两位典司道:“那子衿便先去忙了。”
典司瞧见她朝李典执走去,连忙追上来拦住秦子衿道:“秦姑娘今日刚到,倒也不急着修画。”
“急,皇上急!”秦子衿说。
典司见秦子衿不听劝,拧着眉头道:“我也不与你绕了,这样名贵的画,我们没瞧见你的真本事之前,就算是皇上恩准了,我们也不会许你动的!”
秦子衿挑眉,皇上果然没有说错,太史院这些人,不坏,但是难缠,想来皇上是深有体会。
秦子衿笑了笑,转身走向桌边,“既然两位大人对我不放心,那我便表现一番吧。敢问二位大人,可有同等皲裂的画作?”
“有!”其中一典司立马说,转身便给秦子衿抱了一大堆,很明显,他们没少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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