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范夫子上了高台,阁学院的先生上来说了说了规矩,便请范夫子出今日的辩题。
范思成刚开口,远处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口谕!”
众人纷纷起身,远远瞧见总管太监高高托着一个小匣子,带着一队小太监匆忙往高台走来,众人赶紧扶着范思成从高台上下来,跪在地上,一众学子也纷纷跪下。
“皇上得知范夫子今日在此设擂台辩,特意叫老奴送一道口谕出来,皇上曰:科举乃是为国选才,空有诗书不足以治国,故此,今日这辩题还请诸位学子辩一辩治国,德治乎?法治乎?”太监说着将那小匣子捧到范思成跟前,“范夫子,这是皇上为策辩提的字。”
范思成双手接住木匣子,打开,取了里面的两张纸,随即转身朝众人大声道:“今日之辩,辩德治与法治!”
“皇上圣明!”广场上的学子们神情昂扬地高喊着。
范思成转身将手上的两张纸递给二人,“这纸条我亦不曾展开,你二人抓阄,抓到什么,便辩什么!”
祁承翎让秦子衿先抽,秦子衿抽到了德治,心满意足地将手中的纸条举了起来,祁承翎则抓过另一张纸向众人示意。
二人抓完阄,总管太监又说:“皇上还交代了,请阁学院将此次策辩的内容尽数记下,整理成书册,送入宫中,皇上要亲自审阅。”
“是!”范思成赶紧答应,“阁学院早已让书官做了准备。”
总管太监甩了一下手下的拂尘,立到一边,“那便请开始吧。”
“燃香起锣,开始!”范思成吩咐着,带着一众弟子重新回了高台。
秦子衿和祁承翎分立高台两端,身边有一小架子,垂着一铜锣,二人敲锣说话。
台下亦有一小锣,学子鸣锣策辩。
“德治与法治,两个时辰,现在开始,你二人先起了头吧。”范思成交代了二人,看着代表两个时辰的大香点燃,才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秦子衿看了一眼祁承翎,率先敲了锣。
法治和德治,便是辩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这已经是千古大辩的题材了,可借用的典故也太多了。
秦子衿放下手中的锣锤,侧头看向祁承翎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便是说治国以德,宛如北斗星一般,由着岿然不动的位子,众星当以之为中心,法亦如此!”
祁承翎待秦子衿说完,轻轻敲了一下身旁的锣,回看秦子衿道:“子亦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可见,唯有正法,方能使臣民遵从,故国不可无法。”
二人说完,范思成未做点评,而是看向台下学子道:“诸位学子,可辩之。”
范思成说完,学子之中,便有人起身,先有一人到了前面,躬身一拜:“学生乃东洲邓为山,学生以为国不可无法。”邓为山说着敲响了身旁的铜锣,看向秦子衿道:“法也者,民之命也,为治之本也,人之本性乃饥而求食、劳而求逸、苦则求乐、辱则求荣,唯有严刑,方能使百姓勤于作,竞于功,从未任其力,才有国之民安,而仁义不足以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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