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一舟震惊的看着秦御。
莫静好也是扭头:“为什么?”
秦御薄唇轻启对着两人说道:“我看过詹绥发病的情况,他处于狂躁之下整个人几乎是理智全无,如果杀人的话刀口根本不可能那么整齐,我在詹晴尸体上一共只发现了一处伤口,伤口中间出现了断层,这种伤势和自杀的人出现的踌躇伤十分相似,而之前我们曾怀疑詹晴是自杀,就是因为那处伤口断层。”
寻常人自杀的时候,在刀口入内时会有瞬间迟疑,刀口便会出现短暂停顿,所以便会出现踌躇伤。
在刀尖已入了真皮层之后,哪怕只是停顿一秒,再次用力从同一个地方将刀送进去时,伤口依旧会留下痕迹来。
秦御之前在和展白检查詹晴尸体的时候,发现詹晴身上只有那一处伤口,而且无论从痕迹还是方向上来看,都偏向于自杀,所以在查案最初他们一直无法判定詹晴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直到后来找到一些证据之后,才确定詹晴是被人所杀。
现在听完江一舟的话后,秦御才猛然惊觉。
那个伤口的形成有可能是詹绥接连两次袭击,却更有可能是两个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力道所形成的,毕竟当时詹绥神志不清,按照今天见到过的情况,他应该不可能做到在同一个伤口丝毫不差的连续出刀,所以秦御更偏向于当时还有第三个人接触过詹晴的尸体。
秦御对着莫静好说道:“我们现在回局里,我要立刻去重新检查詹晴的尸体。”
人会说谎,但是尸体却不会。
詹晴到底是不是詹绥杀的,而当时到底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场,只要回去重新检查尸体就能知道。
莫静好听完秦御刚才的话,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当时真的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不管江一舟也好,还是詹绥也罢,都是替人背了锅。
“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走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江一舟:“如果詹晴真的不是詹绥所杀,你这一次所谓的为爱顶罪完全是害了詹绥和你自己,他本来伤了詹晴,因为精神问题极有可能轻判,可是却为了你的关系大闹警局,到时候他肯定会受到处罚,而你阻拦警方办案,妨碍司法公正,甚至意图混淆警方视线,等到案子审理清楚之后也会入罪。”
“江一舟,我从来都不歧视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的爱却让人觉得害怕,爱不是包庇,也不是毫无底线的为对方付出,如果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拿着别人的生命安全来做垫脚石,那才真的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你成全了你自己的心甘情愿,成全了你们的两情缱绻,可是你却从来没有问过,那些被詹绥伤害过,甚至有可能被他伤害的人是不是愿意,说到底,你只是感动了你自己而已。”
莫静好说完之后,没有再去看江一舟的神情,直接转身就和秦御离开。
而江一舟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想起秦御刚才的话,想起莫静好离开前说的那些言语,整个人如遭雷击,面上再看不到半点之前的云淡风轻。
他错了吗?
他只是想要保护小绥……
他只是不想让小绥承担这一切…
可是,他错了吗?……
……
秦御开着车和莫静好回警局的时候,莫静好深深吐出口气。
她一直都知道,这世上米养千种人,好坏各一半,可是每次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却依旧会觉得心底沉重的厉害。
江一舟,詹绥,詹晴,甚至那个神秘的第三人……
他们本该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可却偏偏绕进了一个怪圈里,最后弄的你死我伤才算完结。
“阿御,你说当时在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可能大吗?”
秦御眉心紧拧:“很大。”
莫静好闻言沉默,秦御说道:“你也先别想那么多,等回去重新做过尸检,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莫静好点点头,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等着秦御开车载着莫静好回去的时候,简思泽已经回来了。
他手上已经上了药,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见到两人进来的时候,简思泽就迎了上去,他刚想开口说话,可秦御直接说了一句“我先过去,等下回来”就走了。
简思泽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秦御干什么去?”
他们不是去看守所里找江一舟了吗,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干什么?
只是没等莫静好回话,他就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发现连忙一拍手说道:“哦,对了,我刚才已经去问过了那两个保洁员,她们果然没有亲眼看到詹绥在房间里面。”
“那天是因为江一舟一开始就说詹绥在屋中看电视,后来回去的时候又一直说詹绥在里面休息,而且其中一个保洁员去打扫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音和电视声音,所以才以为詹绥一直在房间没有离开,可是实际上那段时间里,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詹绥,更不能证明当时詹绥真的没有离开过酒店。”
“你们那边呢,江一舟承认了没有?”
莫静好点点头:“江一舟已经开口了,他承认他是替詹绥顶罪,而且那天在华新商场里,詹绥也在。”
旁边围拢过来的其他几人都是瞪大了眼,而何岳临沉声道:“也就是说,杀詹晴的是詹绥,不是江一舟?”
莫静好摇摇头:“也不一定是詹绥。”
“啊?”
一群人都是不解看着莫静好。
江一舟是替詹绥顶罪,如果不是詹绥杀得人,他顶哪门子的罪,脑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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