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蹑手蹑脚走到近前,轻声问:“这根人参品相不错啊。”
方尚宫抬头看他一眼:“你现在都懂得品评这个了?”
“瞧您说的,就不信我有些长进了?”胡荣自己拉过板凳坐了下来:“打听清楚了。谨妃家人上京时在营州换船,船行至两河口时,和一艘官船争道,船撞在一块儿了,谨妃的弟弟落了水。”
方尚宫淡然的问:“出人命了?”
“没有。”胡荣颇有些遗憾:“不过听说腿折了,现在不方便挪动,只能在当地先休养着。这伤筋动骨的伤,少说也得养个把月吧?谨妃父亲急的要命,一方面那附近的郎中说了这伤要是挪动只怕以后腿骨长不好,一方面他们又不放心这路上郎中的医术,想着京城有太医嘛,这一准儿比外头的野路子郎中治得好,拿不定主意,所以写信来问谨妃的意思。还在信里告了一状,说他们当时亮出了谨妃的名号那官船居然不给他们让路……这意思多半是希望谨妃能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好好给他们出出气报这个仇。”
方尚宫忍不住笑了:“真是热闹。”
胡荣也笑了:“谁说不是呢。”
胡荣对韩家人满心的看不起,果然是商贾之家,行事毫无章法,简直不成体统。以为女儿封了妃,全家人就跟着鸡犬升天了?不定一路上怎么耀武扬威呢。还有那个伤腿的,难道以前他们家人有个头疼脑热就都不看郎中了不成?现在家里出了妃子,那一般郎中立马配不上他们的身份了?
还指望谨妃给皇上吹耳边风?稍打听打听就知道,谨妃何曾得过皇上的欢心?从她生过玉玢公主皇上宠幸过她一回吗?不过是沾着公主、沾着永安宫晋封的光连带着封了个妃子,就自为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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