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看着皇上,怎么也想象不出威严的皇上也缺牙说话漏风的时候,那情形一定十分可爱。
可爱二字把她自己也惊了一下。
皇上与可爱二字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
可大概是越来越熟悉了,谢宁现在越来越不怕皇上了。
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抬。
到现在她也记不起来那一天皇上穿的什么衣裳,神情又是什么样子。
唔,倒是她还记得那天晚膳用的饭菜,皇上吃的很素淡,简直不像御膳的排场。
现在谢宁当然知道原因了。一是因为皇上一直厌憎先帝、太后和明寿公主那种奢侈铺张的作风,对吃穿这些事情都不讲究。二来,皇上这人可以说是很好养活,吃东西一点儿都不挑剔,尤其晚膳,喜欢用的清淡些。
谢宁这人却比较重口腹之欲,尤其是进宫这几年,深宫寂寞没有事情做,就在收拾屋子、安排膳食上面花心思。皇上倒对她这里花样百出的膳食挺中意的,总说一见着永安宫的膳桌,就知道这会儿是什么季节了,灵的很,绝不会出错的。冬天的时候有羊肉白菜,春天有榆钱和荠菜,夏天更有荷叶鸡嫩莲子,更不要说丰盛而诱人的秋天了,每天膳桌上都能翻出新花样。
云和宫此时却一片沉寂。李署令来过之后开了方子,并命云和宫的太监将药拿回来煎煮。红儿不放心让别人经手,自己亲自盯着煎药,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中途离开去解个手什么的,生怕药出什么问题。
现在除了自己,红儿谁都信不过。
陈婕妤自己昏昏沉沉的躺着起不来身,红儿唤她醒来给她喂药喂粥时她也只有三分清醒,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恍惚记得太医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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