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灏走进曹家的时候,庭院里乱糟糟的,摆的无数大小箱子,全都是大开着,里面也有装的满满的,也有半空的。
地上各处都是落得东西,或者绫罗绸缎,或者一些小玩意儿。
院子却是出奇的安静,从府门进来,一直往里走,除了几个衙差之外没碰见几个人,每个院子都安静的很。
一直到了后院这边,远远的才听见嘈杂起来了。
齐景灏走到了门口,十几个大理寺的衙差在院里,应该是今天抄到了这里,正在将一些箱笼柜屉的从屋里抬出来。
旁边放着个长案几,案几后面坐着两个文书,正在记录。
聂树臣并大理寺的两位少卿都在这边,看到他进来,忙过来行礼。齐景灏点头,让两位少卿忙去,和聂树臣往旁边的院子走,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聂树臣道:“你不知道吗?昨晚上皇上下的圣旨,我来监抄。”说着压低了声音:“皇上这是想给我点好处。”
齐景灏也就恍然了。
聂树臣也是封了爵的,封的是戎边伯。皇上是在上朝的时候封的他们俩,跟满朝文武说,侯门爵府,官宦子弟都要以他们俩为榜样。
这也是因为大周朝建朝这么多年,官宦侯门的子弟生活的都太富足,慢慢都已经没了上进心了,这几年少有优秀的冒出来,更别说带着兵马前线打仗大获全胜,为朝廷去除了边境常患的。
皇上年纪大了,一步一步的给太子在布局朝廷人事,若是官宦子弟就这么一直没出息下去,太子登基了,连能用的人都不多。
这也是皇上这一次格外加爵的原因。
但也是因为给两人封了爵,所以就没有了其他的奖赏,除了该赏赐一套宅子是给了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库有些空虚了,没钱没东西,赏赐不了。
就连这一次兴庆城的官兵赏赐,都很难凑出来,皇上叫聂树臣来监抄,其实是叫聂树臣给前方的兵士弄些赏银的。不用过账目,免得其他六部官员又开始唠唠叨叨诉说哪里缺钱哪里缺钱,全都跟皇上要银子。
齐景灏恍然了,低声道:“你找合适的人要把你这边的账目弄清楚,收上来的和过去发的,记得清清楚楚的,那边将士们领下去的,全都叫签名按手印。不用给皇上,到时候给太子一份明细,自己留一份。”
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现在是皇上授意,你觉着没事。但若是的以后谁要是递折子弹劾你,翻出来了,你要是没有个证据很难说清楚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你子子孙孙的,都说不清楚,所以你要留好了证据。”
聂树臣想了想,点点头:“说的有道理!我叫人去找账房先生记账。”说着马上就召来自己一个亲信,低声吩咐了两句。
亲信走了,聂树臣又问齐景灏:“这里有点东西,你要不要?”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张纸。
齐景灏看了看,全都是地契房契。粗略的扫了一眼,好几个都是京城最繁华的街上的商铺房契,还有一张居然是京城郊外往北方向一片的田庄山地,上等田一千亩,一座占地一百亩的庄子,还有后面的一座山。
薄薄几张纸,可能值几万两银子了。
齐景灏都惊讶起来问:“这是曹家的?曹家居然这么有东西?”
聂树臣低声笑:“曹真老婆的,你没忘了吧,曹真的老婆是定远侯夫人的女儿,差点选中三皇子妃的……定远侯夫人娘家可是皇商,富得流油。”
齐景灏恍然了,摇头笑:“我不要,你要收起来就收好,干净一点,别被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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