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和郁铮在蜀州住到出了正月。

这日秋丫和常氏说话，从她房间出来，走到门口就遇见了郁铮，好像一直站在那里。

“秋月……我们谈谈？”

秋丫盯着院门口的月季，也不看他。

“您想谈什么？”

“随便谈谈，你想谈什么都可以。”

她不想谈。

秋丫心里说着，还是抬起头来：“坐下谈吧。”

院子里有个石凳，如今天气回暖，太阳又大好，倒是不觉得冷。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萧霁对你如何？”

“都挺好。”

“想想也听话？”

“听话。”

问了几句看似无聊的话，母女两人都不说话了。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郁铮突然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母亲，我着半辈子都在为自己以前做错的事而忏悔，我……”

“您不用对我说这些，你自己忏悔自己的，还是不要让我知道了，也别指望我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对我来说我只有一个父亲，您虽然给了我生命，但是当年您亲手把我仍在路边的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秋丫说着站起来：“您若是没什么想说的我便离开了，我还有竹编要做。”

郁铮还要说什么，但是她的去意已决，根本容不得他挽留。

“抱歉。”

郁铮突然说道。

秋丫停下了步子。

听他说道：“我一直欠沈敬文一句对不起。”

秋丫抿嘴。

她不想听他提起父亲的名字。

“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

欠爹一个对不起有什么用，爹都已经不在了，说给谁听呢？

秋丫心情低落回到房间，萧霁早就从前衙回来，正打算带儿子去找她。

“回来了。”

发现她的情绪不对，低头对想想说了什么，想想便跑到了秋丫跟前，趴在她的膝盖上。

“我把三字经背下来了，娘来检查可好。”

已经三岁多的小家伙很会看人眼色，也听话了许多，萧霁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秋丫看了一眼萧霁，见他正盯着自己看，突然明白过来父子两人的目的。

笑道：“好呀，想想背给娘听听。”

想想便站好了，一本正经把三字经从开头背到最后。

秋丫看着聪明的儿子和担心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滚烫。

有他们在身边已经够了，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影响情绪。

“想想真厉害，娘亲奖励你一颗糖。”

说着解开荷包拿出一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即又捏了一颗，转了个弯递到了萧霁的嘴边。

“努力哄我开心，也奖励你一颗。”

萧霁笑笑，张嘴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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