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齐灵云的符书，秦寒萼又是生气道：“这个严人英，事事都瞒着我们，我也不懂到底有什么好瞒的。”

显然秦寒萼并不知道符书上的说了些什么，周轻云劝道，“或许严师兄是有什么苦衷吧。”

“你又知道他有苦衷了？”秦寒萼不以为然道，“反正他不跟我说，我也不会问。”

周轻云颇有些无语，搞了半天，原来是秦寒萼没问过严人英符书内容。

秦寒萼见她这样，也约莫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敲着桌子道：“再怎么说，我娘也是宝相夫人，和他蜀山的长眉真人是一辈的，我自个儿谦虚不打紧，他总该尊重尊重我吧。”

周轻云无奈地笑着连声说“是”。

秦寒萼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撑着脸，盯着她看了看，忽而感慨道：“唉，要都像你这傻丫头般不计较，这卧云村早就太平了。这黄婉秋呢，虽是被蛊惑，但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希望她那个女儿可以清醒一点。”

提起黄婉秋，周轻云心底起了一阵伤感和自责，“黄姑娘……她还好吗？”

秦寒萼微微摇头道：“亲眼看见自己母亲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好，不过也总该受到点教训了。”

又知周轻云心中内疚，秦寒萼转而安慰道，“轻云云，这可不是你的错，黄婉秋修行不到家，又铸成大错，死了便该散了，她会阴魂不散，全凭着一股怨念和林瑞的术法。如此强存于世，其中滋味究竟如何，也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现在术法没了，也就自然消亡了，跟你可没一点关系。”

周轻云微微点头，听秦寒萼这么一说，她好像也明白了欧阳霜为何不出手相救。

可想到黄婉秋消失得那般突然，她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有些难受道：“她的怨气，是被水母剑强行散去的，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她是放下怨恨而去。”

秦寒萼闻言连连摇头，“你啊你啊，难怪你师父不教你术法，这般心软，教了也是白教，若什么恩怨都能自行放下，这个人间早清静了，你们茅山又何必弄出个《驱邪鬼律》来？”

道法无情，却为无情有情。

正如秦寒萼所言，与其怨魂恨魄徘徊人间，不如以术法强行驱散，让这些魂魄有一个新的开始。

周轻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事情发生在眼前，她还是于心不忍。

见她垂头丧气，秦寒萼伸手捏了捏她脸道：“所以我说，你就不该掺和这些事。像卧云村这般的事，道门中也有不少，我和平哥上锁云宫时，还看到了碧梧仙子，我看她刻意隐瞒的事那才叫复杂。还有祖庭那个老不死的李静虚，他和他表妹的恩恩怨怨也是理不清的。”

听秦寒萼提起碧梧仙子崔芜，周轻云不禁想到了杨花雪。

这位来历神秘的前辈，会不会和碧梧仙子崔芜要隐瞒之事有关？

见周轻云沉思，秦寒萼只道她还在想黄婉秋之事，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好啦，不要想啦，眼下还有一个叫人头痛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周轻云明白，秦寒萼说的人是吴诚。

那一缕假神，寄于灵台心脉处，又非寻常邪气，符箓咒法难以起效。

也不知齐灵云给严人英的符书上会有什么线索。

隔了一日，周轻云去寻严人英。

这几日严人英都待在万松崖附近，研究解救吴诚的法子，同时也防止林瑞带妖人来袭。

见周轻云前来，严人英似也知晓她来意，笑道：“正好要寻师妹，可有空陪我出去一趟？”

周轻云问道：“是和齐师姐所传符书有关？”

严人英道：“是，符书所传内容颇多，我稍后路上与你说来，那林瑞受了重创，想必得要躲上几日，所以乘这几日还有空闲，我们且去拜访一位前辈。”

周轻云好奇问道：“是哪位高人？”

“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