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没念过书，但顾父是个秀才，孔孟之道根深蒂固，顾母自然也深受影响。

“娘，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的文化很重要，但是如果华夏人全死光了，而文化一成不变，那没有什么用处。当这一片土地沦为别国的囊中之物，当我们的民众成为他国的奴隶，到时候，被践踏的不再是百姓的尊严，还有我们的文化与文明。”

顾鸢看着顾母，声音轻缓却有力量。

只要人还在，意识形态还会在的。

“娘，如今社会内忧外患，洋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草菅人命，不知残害了多少百姓。军阀混战，只顾着分裂割据，不顾百姓死活。”

“女儿看到外头的人精神萎靡，他们丢了华夏人的骨气和血性。他们麻木不堪，在毒片的荼毒下，精神已经彻底败了。我看到军阀不作为，他们口口声声说着要为人民，可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在平日的行径之中尽数暴露！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成为了列强的走狗和工具！他们救不了华夏，也不可能救得了人民！”

“娘，女儿有幸跟着爹学会了写字读书，可天底下如我这般有幸的女子极为少数。”

“同为女子，女儿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女儿实在没办法看着她们受苦受难而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女儿如今有能力考入学堂，若是女儿就此放弃，那必将良心不安，夜不能寐。女儿需要做点什么，为了天底下所有的女子，以及我们的同胞。”

“娘，女儿知道如今有一抹红色正在发展，他们或许还不够强大，或许对上内外统治就是以卵击石，可我想加入他们。但现在的我不能为他们做什么，所以我要强大自身，要有足够多的知识储备和人脉储备。”

“女儿去念书，去留学，从来都不是为了苟且偷生，也不是为了投入敌方阵营，而是要知己知彼。女儿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强大，但女儿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新的社会，和平、美好、安定的社会，一定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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