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放完风筝,沈肖辰还带着他们去游湖赏花,晚上便在一处酒家中吃了点特色小菜,冬儿很开心,吃的也很高兴,除了放风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之外,其他时候都挂着一副灿烂如花的表情。四个人中,大约也只有溶月了,全程下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神态,即便是说话也是一种调调。
之后大约是夜幕降临的关系,她眼眸中的那抹哀伤似是明显了一些,在这一餐饭中,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一般,只顾着埋头喝酒了,完完全全将那三个人抛在了自己世界的外面,兀自大口大口的喝酒,无论冬儿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沈肖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偶尔看她两眼,既不上前阻止,也不劝说两句,只任由她将自己灌醉。
那晚,是沈肖辰将她一路背回了家。溶月软软的趴在他的背脊上,脑袋歪靠在他的肩头,一路上她便不停的在他的耳侧喃喃的说着话。
“杨离,你知不知道,从我踏上远嫁新王朝这条路,我便开始想你;杨离,我身边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活着,活着等我来救你……”她的话说的含糊,可是那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沈肖辰的耳朵中,听着她发自内心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这让沈肖辰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但能够确定了一点,便是这远房表妹并非一个简单的人。
沈肖辰将溶月送回了房间,将她稳稳的安放在了床榻之上,帮她掩上被子的时候,手被溶月紧紧的捏在了手心中,她紧闭着双目,眉头深锁,似是很难受的模样,眼泪从眼睛的缝隙中缓缓的落下,语气依旧含糊不清,喃喃道:“不要走,我……我一个人好累。”沈肖辰看着她忧伤的脸庞,面对她脆弱的乞求,他终是没有拒绝,只握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床边,一直到手腕上的力度变轻,他才轻轻的将她的手臂放进了被褥中,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等到他掩上房门,转身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沈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面色晦暗,他侧目望过来的时候,让沈肖辰的心略略沉了沉,那目光与以往他闯祸的时候都不一样。他勉强的扯了一下唇角,轻咳了一声,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才踏步走了过去,故作轻松的问道:“这么晚了,父亲怎么还不睡?”
“你把人带出去了,你让我怎么睡的着?她不仅仅是你的表妹,她可是……”沈涛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顿了一下,那浅淡中带着点点白色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蹙,语气略略稳定了一些,道:“她是要入宫选秀的人,还有短短几日,我可不希望出什么岔子,这可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看着沈涛脸上那种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样,沈肖辰终是忍不住问道:“父亲,这远房表妹到底是谁?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您对她的恭敬吗?父亲,她到底是谁?”
沈涛看着他,低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走至他的身侧,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也别多问,记得别与她走的太近,还有,收收你的心,你跟她没什么可能性。”语落,他再次用力的拍了拍沈肖辰的肩头,兀自离去,只留下震在原地,被沈涛直戳心事的沈肖辰。
第二日,沈肖辰便直接去了他母亲的房里,还带着特意让清殊去首饰店中买了对羊脂玉的耳环,带着锦盒子,便进了他母亲的房间。他将那红色的锦盒放在了桌子上,笑道:“母亲,这是儿子在首饰店中见着的精品,一见着它呀,儿子便想起了母亲,心想着母亲戴着一定是极好看的。”说着便打开了锦盒,将那对耳环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然而这二夫人却只神情自若的淡淡扫了一眼,抬眸冲着沈肖辰浅浅一笑道:“说吧,这一次又要让我帮什么忙了?”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抚了抚发髻,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母亲,您好歹看看这耳环也笑一笑嘛,您笑了,儿子也跟着高兴啊。”沈肖辰一脸的无奈,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那副耳环亲手给她戴上。等戴上第二只的时候,他才一本正经,低声问道:“沈溶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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