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溶月是不会将自己的厌恶之情表达在脸上的,毕竟慕容静的父亲官位这样高,现在的她可是惹不起,她轻轻一笑,反手握住了慕容静那小巧嫩滑的手,道:“那是自然的,妹妹长的这样好,到时候若是得了皇上的龙宠,那姐姐也是能跟着沾沾光的。”
“姐姐竟会取笑我了,我哪有姐姐长的可人。”她说着,还拿帕子捂住了樱唇,眼眸中却是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曹梦婷听了,快步的走到了慕容静的身侧,大喇喇的坐在了椅子上,侧头看了眼慕容静,脸上堆满了笑容,扯了扯她的衣袖,道:“既然与溶月是好姐妹,那便也带上我吧,这皇宫那么好,我可不想再被打发出去了。”
慕容静闻声侧过了脑袋,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刚刚略一瞥见,还以为是哪来的宫女衣着这样简陋,没想到竟也是进宫的秀女,红唇微微扬了扬,不动声色的从曹梦婷的手中扯走自己的衣袖,浅浅一笑,道:“这位姐姐又是哪家的姑娘?”
“我爹是山东昌乐知县曹洪,怕是妹妹不曾听闻。”她的脸上笑得依旧无比灿烂,竟没有半点自卑的意思,这倒是让溶月在心中对她敬佩了一份,这进宫选秀的姑娘颇多,家室也是层次不齐的,虽说各个几乎都是出于书香门第,只是书香门第也是有高低贵贱的。曹梦婷的父亲只是一区区知县,定是不能与这左丞相比的,然而曹梦婷却没有半点羞于出口的意思,倒是特别大方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出处。大约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她这样的,爹爹官位虽低,然后她却在这一众的高官贵人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那是多么难能可贵。
慕容静就这样用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半个字,一双眸子里全是迷茫,还有便是思考,似是在想该说点什么好,说点什么才能够不打击面前这个穿着简陋的知县之女呢。还不等她说话,溶月便在旁边笑了笑,道:“在这后宫之中,咱们都是一样的,都是皇帝的女人,所以这出处也并不那么重要。”
“姐姐这话可不对,我母亲告诉我说出处很重要,这取决于在后宫之中的地位,若是前朝没个半点势力,这后宫的日子可不好过呢。”她说的一本正经,似是在认认真真的教育溶月一般,可这事谁又会不知道吗?进宫来的每一个女子都清楚这一点,这话若是单单是说给溶月听的倒也不打紧,可是这曹梦婷,那就不一样了。
溶月不由抬眸望向了坐在慕容静身侧的曹梦婷,她的脸上竟是没有半分怒意,或者说一种自卑感,只是一面笑着一边点着头,表示非常认可,说道:“虽说我只是小县城来的,可是我也听说这后宫里的女人若是想隆宠不衰,不但要有手段,还需要前朝家族的庞大势力。所以我自进宫就没想过要什么恩宠,只要平平淡淡,能吃饱喝足,这样过一辈子就足够了。”
溶月并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倒是渐深,她笑曹梦婷的痴人说梦,在这后宫之中,想要平平淡淡,除非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可是一辈子见不着皇上的人,生活过的能有多好呢。她们三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几句,问了芳龄,才知道这三人之中溶月最为年长,三人皆以姐妹相称,说是自此以后不分你我,在这后宫之中互相扶持。
慕容静走了之后,溶月试探性的问了曹梦婷一些问题,也就是想试探,她的那一种只想平淡的心思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一种障眼法而已。最后结果,溶月姑且相信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太多心机的女子。曹梦婷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心里藏不住半点子事,溶月与她相处大约两日之后,曹梦婷便将自己的事情,事无大小全都告诉了溶月。
曹梦婷也算个可怜的女子,她的父亲虽说是知县,可是她却并不是知县府上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一个比丫鬟地位还要低的杂役,曹梦婷是曹安与府中一丫鬟所出的孩子,并且曹安并没有给她们母女两任何该有的身份和地位,因此曹梦婷自懂事以来,便一直记着家中的几房夫人是如何对她拳打脚踢,如何将她像狗一样的使唤,甚至是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妹,兄长,各个都以欺负她为乐趣。
自从母亲累死了之后,曹梦婷才萌生了逃跑的念头,此念头一生,她也确实逃过,可是每每都被大房太太让人给抓了回来,并毒打一顿。可是即便逃跑的下场很惨,曹梦婷也从未放弃过逃跑的想法,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一直到他们再也不能将她抓回去为止。曹梦婷在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般,甚至是一边笑着一边将整个事情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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