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算是缓过来，脸上的血红也逐渐褪去。

而在孟言他们恢复的这个期间，高仙芝并没有出手攻击。

如果他趁这个时候攻击，孟言他们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高仙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干掉他们。

但是高仙芝并没有这么做。

他自然有他的傲气，生前的时候他就是睥睨沙场的悍将，死后更是邪物之中的王者。

如果让与人正面拼斗，高仙芝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但要是让他趁人之危，高仙芝宁愿死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孟言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高仙芝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君子风范。”

高仙芝手中铁枪一横，说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好汉子，好男儿，你们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明知打不过我，竟然还敢与我拼死一战，我很欣赏你们。”

高仙芝的语气中充满了复杂，他在孟言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昔年自己和同僚的影子。

那时候的他们，不也是为了身后无辜的大唐百姓，所以才浴血沙场，百战不悔。

其实高仙芝和孟言他们，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

听了高仙芝的话后，姜晨旭虚弱的开口道：“你既然也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那你还要杀了他们？”

高仙芝反问道：“你们吃肉的时候，想没想过他们也是无辜的？”

张清曜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可你也是人类，至少曾经是人，就算现在不是了，难道你就要杀他们吗？”

高仙芝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道：“人类？我早就不是人类了！”

“当年我没有成为尸煞王的时候，你们这些术士以除魔卫道的名义，不停的追杀我，有好几次我差点形神俱灭，那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曾经也是你们的一员？现如今你们敌不过我了，又说我曾经也是你们的同类，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孟言三人沉默不语，高仙芝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其中却饱含悲怆。

本来就是被小人所害含冤而死，死后又被人不停的追杀，换做是谁都会有怨气。

高仙芝看着孟言他们的神色，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在同情我吗？”

“我……”孟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仙芝制止住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战场之上同情是最致命的，如果今天你们不杀死我，那么不但你们会死，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

“难道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吗？”孟言不死心的说道：“你可以去地府啊，以你的修为就算在地府，也会成为一方诸侯，又何苦在人间展开杀戮呢？”

高仙芝摇头说道：“你们不懂，不懂，不懂……”

高仙芝连说了三声不懂，右手铁枪一绞，如同蛟龙出海一般，卷起一道巨大的枪影，向孟言他们刺了过去。

枪影所过之处，将地面也硬生生的犁出了一条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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