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浑然不顾凤紫反应,修长的手指再度扣住了凤紫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已是拉着凤紫缓步往前。
凤紫眉头紧蹙,心生厌恶,手腕再度强行挣扎,奈何君黎渊却是将她的手腕扣得极紧,分毫不容她挣脱半许。
凤紫满心冷冽,瞳孔也阴沉至极,待得片刻,她终归是强行按捺心绪,生硬恭敬而道:“此处人多,太子殿下公然拉着奴婢往前也不合礼数。望太子殿下放手,奴婢跟在殿下后方便是。”
这话一出,君黎渊并未回话,奈何前方那些在场的宾客,倒已察觉,纷纷转眸朝凤紫与君黎渊所在的方向望来。
瞬时,各色的目光皆全数汇拢,则是片刻,有宾客热络迎来,恭敬而唤,“太子殿下也来了。”
凤紫满心沉寂,前方那些各色的目光也不住的在她身上流转打量,她眉头皱得极深,随即故作自然的垂眸。
却也正这时,君黎渊微微一笑,朝那迎来之人平缓而道:“本宫三皇弟的寿辰,本宫自是不能缺席。”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温润而道:“刘大人倒也来得早。”
那迎来之人满身锦袍,年月四旬,面上的讨好之色尽显,当即朝君黎渊道:“微臣也仅比太子殿下稍稍来早一会儿,算不得早。”
这话一落,目光便顺势朝凤紫落来,恭敬微愕的问:“太子殿下,不知这位是?”
凤紫兀自垂眸,满身沉寂,一言不发。
却也正这时,君黎渊已主动松开了她的手,平缓而道:“这位姑娘,乃三皇弟专程邀来的贵客,本宫见她无桌可坐,便向为她安排一坐处。”
“太子殿下何须亲自劳烦,这位姑娘既是瑞王爷的贵客,微臣便领她入席而坐便是。”恭敬的嗓音,热络十足,面上的赔笑之意也是极为浓烈。
奈何这话一出,君黎渊并未立即言话,反倒是过了片刻后,才平缓而道:“也可。”
短促的二字,依旧是清风儒雅,然而这话落得凤紫耳里,却是鄙夷重重。
还以为这君黎渊有多大的胆子,不过也是个忌讳世俗眼光的小人罢了。毕竟,她云凤紫如今不过是个婢子罢了,他若当真与她多加靠近,倒也让人心生怀疑,贻笑大方。
不得不说,这君黎渊啊,终归是在意名声的。
思绪翻转,凤紫满面沉寂,瞳色发冷,仍未言话。
那立在君黎渊面前之臣则热络而道:“殿下既是应了,那微臣此际便领这位姑娘先行入席了。”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嗓音一挑,忙到:“对了,殿下,今日相爷与相爷千金也来赴宴了,微臣方才见他们正于最里面那靠近红台的一桌就坐。”
君黎渊嗓音平缓幽远,“刘大人倒是热心,竟连相爷与相爷千金的位置都为本宫打探好了。”
悠然平缓的嗓音,无波无澜,似乎未掺杂任何情绪。
那四旬之人则热络而笑,忙道:“微臣也仅是举手之劳罢了,殿下过奖。”
这话一落,君黎渊并未言话。
四旬之人候了片刻,仍见君黎渊不言,他面上热络的笑意,也稍稍尴尬的僵了几许,随即也不再耽搁,当即朝君黎渊告辞两句,随后便朝凤紫望来,“姑娘且随本官来,本官带你入席。”
凤紫低垂着头,淡然无波的应了一声,则是片刻,眼见那四旬之人举步朝一侧行去,她才瞳孔微缩,缓步跟随。
奈何,足下刚行一步,身后则扬来君黎渊那温润幽远的嗓音,“宴席完毕,望凤儿姑娘稍加等候,本宫,送你回国师府。”
他嗓音极为温润,体贴十足,只是那平和的语气中,却莫名的卷着几许坚持与威胁。
凤紫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神色微动,也不曾将心底的怒意与冷谑表露出来,仅待默了片刻后,她恭敬而道:“奴婢知晓了,多谢殿下。”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踏步离开,则是未走多远,便闻身后嘈杂起伏,热络声厚重浓烈,待得下意识的回头一望,便见那满身颀长温润的君黎渊,已是被人群围裹,簇拥往前,阵状极大。
果然是东宫太子,身份不凡,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簇拥成群。
如今跌落了泥里,才也突然发觉,那般被人簇拥着的君黎渊,与她浑然不是一路人,甚至于,两人之间,隔得极远,极远,便是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相比便是她此际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以前曾与君黎渊情投意合,互相生情,想必,定也会被人当作疯子,讽她这卑贱之人竟也想攀附高枝。
只可惜,事实,终归是事实。改变不得,磨毁不得,却又深深印刻在心,疼痛莫名。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眸色起伏,略微失神,便是足下的步子,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正这时,身后突然扬来一道略显探究的嗓音,“姑娘可是倾慕太子殿下?”
这话入耳,莫名发刺。
凤紫眉头一蹙,回神过来,待得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后,才转眸平静的回头过来,便见前方带路的那刘姓官员,竟不知何时的站在她面前,满目探究的朝她盯着。
“奴婢不过是卑贱之人罢了,何敢倾慕太子殿下。便是此番观望,也非在观望太子,而是,在看这周遭的热闹盛况罢了。”她恭敬无波的回了话。
那刘姓官员微微一怔,似是有些不信她的话,待得片刻,他也不拆穿凤紫,仅是笑道:“姑娘自知身份,倒也是明白人。只是,那太子殿下着实俊美温雅得紧,全京都城的女子皆是倾慕于她,姑娘若也倾慕太子殿下,也是正常,只是这种倾慕,倒也只能放在心底,毕竟啊,太子殿下身份特殊,非寻常人可觊觎。”
说着,朝凤紫微微一笑,又道:“姑娘莫要介意,本官也仅是想好心提醒姑娘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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