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保密

第二轮临床试验，就在京城的某个医学院里秘密进行，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这次不但周老亲自指导，就连陈老也来了。

周老跟陈老两个人还是老同学，只不过后来命运发生了点变化。周老家里比较有实力，当年下乡之后很快就回城，接着进了国营医药，随后才开始转入学术上的研究。

陈老经历更加坎坷，不过他是个真正的天才，他的名字不为人知，可是只要是业内人士，很多人都能说出来陈老的名字。

当年下乡，他在乡下足足呆了十二年，最后凭借着对癌症药物的研究，一举进入国家机关，成为当仁不让领头羊。

几十年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很多，不过这些年来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也就没什么机会见面。周老亲自去接的陈老，身边的人被两个人都打发走了，两个人在一处庄园里歇着。

四个小菜，两壶黄酒。周老倒酒，闲聊几句，就谈到了夏云开，陈老十分好奇，“量子靶向理论就是他弄出来的？年纪轻轻就这么了不起？”

周老笑了笑：“有些人是天才，跟其他人不同。而且科研说穿了，很多时候就是个点子的事儿。”

陈老呵呵笑道：“就是这个点子，需要多少年的积累啊。”

这话不错，比如相对论，说穿了不就是个点子么？可问题是，持续不断地积累学习、思考，才能想得出来这个点子，还得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相对论提出的年代，正好就是思想大爆炸的年代，物理学界当时正在迎来一场重要变革。

如果不是这个时机，或许可能还要晚几年才能提出。这个道理两个老科研都懂，不用多说。

陈老今年七十多，须发皆白，喜欢留个平头，穿布鞋，但他脾气火爆，下乡那么多年也没改过来，当年他就敢直接怼医院大领导，经常弄得人下不来台。

如今年纪大了，脾气平和了点，不过遇到事儿，还是经常把自己的学生骂个狗血淋头，谁都怕他。

他对夏云开并不怎么了解，就问这里面的缘由，周老简略一说，陈老就有点绷不住：“你们这几个老混蛋，就看着孩子受罪？不能出手帮帮？”

周老怒道：“我们这是让他成长好吧，就这么点小事，不经磨砺，怎么能成长？这点屁事也能轮到我们出手？那他还是回去安心赚点钱算了。”

陈老不耐烦摆摆手，“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周老简单介绍，之后才说道：“之前的消炎药，或许是个赚钱的门路，不过这款治疗胃病的药，才是大杀器。”

“怎么说？”

“这款药思路很厉害，效果极佳，见效快，副作用小。可以称为神药。”

“你这老小子越活越回去了，还神药？那些年我看你是没吃苦头，净特么扯淡。”

周老十分无语：“……”他不甘心，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款药就是这么神奇，上次我们追踪了对照组，吃了这款药的人，这几个月几乎都没犯病。”

“那也不可能没有副作用。任何药都有副作用！”

“那肯定有，会引发恶心干呕，还有头晕，这么点副作用，对于这款药的效果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