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这小暴脾气再也压不住了，“大叔，你这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啊？就凭人家几岁来判断人家有没有钱吗？”

严厂长“……”

陆云州见苏九是真不高兴了，急忙打圆场，“严伯伯你可小看我同学，她可厉害了。

不但手术超级厉害，还认识所有中草药。

我爸，和军区那位首长的命可都是她救的。”

严厂长一脸震惊，“云州，你可不能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什么都能乱认，这救命恩人能乱认吗？”

严厂长盯着苏九看了半分钟之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不起苏同学，我向你道歉。”

就一句话的事，让一位长辈向自己道歉，苏九的脸唰地红了。

“不用，不用，严伯伯你太客气了。”

“走，咱们看看地方去。”

“好。”

严厂长带着苏九和陆云州转了两个弯就看到一家服装厂，大门口的牌匾已经斑驳得呈现出岁月的痕迹，不过还能勉强看出向阳服装厂几个大字。

“这就是我们厂，早些年风光着呢，整个四九城没人不知道。能来我们厂当工人，找对象都让人高看一眼。”

“那现在是怎么了？”

苏九眨了眨眼，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这些国营大厂最终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最终全部转型。

要么合资，要么变成民办工厂。

这是适应时代潮流，也是市场规律。

“唉，别提了。”

严厂长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表情，苏九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服装厂旁边有一片不小的地，上面盖着一排平房，原本是当招待所用的。

早些年生意好，各地供销社都来这儿进货，来的人太多接待不过来，那些采购就只能住下来慢慢等。

这半年多服装厂门可罗雀，招待所也就闲置了。

“这块地有两百多亩，原本是想给职工盖住宅楼的。现在厂里拿不出钱，这事就搁置了。”

苏九仔细看了一圈，这块地着实不错。

服装厂大门正对着主街，交通方便。

两百多亩地建厂的确太小，可盖一家私人医院却是绰绰有余。

而且服装厂有六千多职工，这附近还有好几个厂，距离都不太远，光靠给这些人治个头疼脑热的，就能保本。

但前提是这些厂得继续开下去，否则，人员流失，她到哪儿找病人去？

可是，年底新政策就会出台，虽然开始的时候大家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但国企的弊端也展现无遗，即便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也不会太久。

“小丫头，这块地怎么样？”

严厂长着急给工人发工资，显得有些急切。

陆云州却是一脸担忧，小声问苏九，“苏同学，你买地干什么呀？”

苏九没有回答两个人的问题，心里在算一笔账。

严厂长急着发工资，不多说，六千职工，每人按三十块钱算，也要十八万。

那么，这块地，严厂长就不会低于二十万出售。

她手里可没这么多钱。

严厂长一直对她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说没钱肯定会翻脸。

“严伯伯，就算你把这块地卖了，也就能发一个月工资吧？下个月怎么办？”

严厂长一脸为难，“能咋办？再想办法呗。”

“如果你有办法，就不会想要卖地了。”

严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