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死了，被家丁丢出去喂了野狗。

巫灵命令他们亲眼看着人彘的尸体被啃噬殆尽，才可回府。

如此是泄气，也是立威。

从今以后，没人再敢对她的身份有所存疑。

回到住处，巫灵显得很开心。

她没有假惺惺的看望依旧昏迷的沈丞相，而是央着叶姨娘给她炒了几道家常小菜。

然后就着一壶烈酒，自斟自饮起来。

紧绷的弓弦，早晚有断开的风险。

现在的她需要放松一下，哪怕只有片刻。

“少喝点，当心伤了身子。”

叶姨娘嘴上劝着，但夹菜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见巫灵嘴上沾了酒渍，便拿起帕子擦拭。

动作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婴孩。

看巫灵的眼神，也满是怜爱。

“烟儿，我陪你喝一点。”

多日的相处，叶姨娘也多少了解些巫灵。

知道她的性子倔强，有自己的主心骨。

而她，只要全力配合就好。

“不用！”巫灵按住叶姨娘准备倒酒的手，“你还有血崩之症，不能饮酒。否则，会坏了身体。”

说到这，巫灵撒娇般的堆起笑脸。

“难道你不想健健康康的陪着我去太子府了吗？难道你不想耳聪目明的看那些人得到报应吗？”

“我想！”叶姨娘连连点头，“我当然想！”

自从得知沈烟已死，叶姨娘唯一的盼头就是复仇。

经过夜以继日的朝夕相处后，更是对巫灵有了别样的情谊。

她将巫灵当成沈烟，也当成了精神寄托。

否则一旦报了仇，她怕是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可是烟儿，我毕竟是丞相的妾室，丞相会同意我跟你走吗？”

“丞相之上还有太子，太子之上还有皇上。”巫灵拍了拍滚烫的小脸，笑得灿烂。“太子答应过我，他就一定有办法让你跟我走的！”

“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叶姨娘摸了摸巫灵的脑袋，眼神温柔。

虽然没有饮酒，可腹中却暖烘烘的一片。

既然没有机会照顾沈烟，便将对沈烟所有的爱都回馈给巫灵吧。

她和沈烟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

“叶姨，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忽然间，巫灵托起下巴。

微醺的脸上，已然驼红。

“我不想！”叶姨娘摇头，“若你的过去会让你陷入危险，我希望永远没有人知道。”

“菜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叶姨娘笑了笑摸了摸巫灵的脸，这才端起桌上的菜。

转身的瞬间，巫灵伸出手指蘸了蘸杯中的酒。

旋即含着泪，在桌上写下了‘朝晖’二字。

朝晖，早晨的阳光。

父皇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希望她如晨光一样和煦，如朝阳一样冉冉而生。

她的出生，她的名字，都带着期许和希望。

可惜，天不遂人愿。

身为逐日国唯一的遗孤，她只能有恨不能有爱。

否则对不起逐日国以死捐躯的臣民，更对不起那些为她流血牺牲的护卫。

唯有仇恨，能支撑着她走完这条不归路。

……

坐在墙头的墨邪托腮望着巫灵，眸中闪着点点星光。

可身边的卫林，却时不时吞着口水。

叶姨娘做的菜看上去不怎么诱人，可闻着那是真叫一个香啊。

“主子，你饿不饿？”卫林试探性的小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