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真、司马懿二人,在军后监督蜀兵动向,且令一军入陈仓古道探视,回报说蜀兵不来。
魏兵又行旬日,于道内埋伏众将皆回说蜀兵全无音耗。
曹真曰:“今连绵秋雨刚过,谷中栈道断绝,蜀人岂知吾等退军耶?”
司马懿曰:“吾料蜀兵将沿散关故道出兵也。”
曹真问曰:“何以知之?”
司马懿曰:“此前连日晴明,蜀兵不来追赶,即是孔明料吾有伏兵也,故纵我兵远去;待我兵尽退,他便再出散关,夺我关中要隘矣。”
曹真闻言不信。
司马懿再道:“子丹如何不信?吾料孔明必从两谷而来。如此,吾与子丹各守一谷口,以十日为期,十日后若无蜀兵来,我便面涂红粉,身穿女衣,来营中伏罪。”
曹真笑道:“如此甚好!若有蜀兵来,我愿将天子所赐玉带一条、御马一匹转赠与你。”
却说司马懿与曹真约定既成,二人当即分兵两路:曹真引兵屯于斜谷口;司马懿引军屯于箕谷口,各下寨已毕。
司马懿先引一支兵马伏于山谷中,其余军马各于要路安营。
司马懿更换兵卒衣装,杂在全军之内,遍观各营。
刚到一营时,忽有一偏将怨气连天道:“先前教我等大雨淋了许多时,不肯回去;今又在这里顿住,强要赌赛,却苦了你我!”
司马懿闻言大怒,当即归寨升帐,聚众将皆到帐下,挨出那将来。
司马懿指而叱之道:“朝廷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汝安敢在营中口出怨言,以乱军心,汝是何居心?!”
此偏将不招,亦以狡言相辩。
司马懿遂叫出同伴之人对证,那偏将不能抵赖。
司马懿道:“吾与子丹绝非赌赛,不过欲胜蜀兵,令诸位有功回朝,荣归故里。汝安敢妄出怨言,真乃自取罪戾!”
司马懿遂喝令武士推出斩之。
不过须臾,武士献首于帐下,众将见之悚然。
司马懿曰:“汝等皆要尽心尽力以防蜀兵。此后若听吾闻中军炮响,便四面皆进。”众将受令而退。
却说蜀将张嶷、陈式、杜琼引二万兵,取箕谷而进。
大军正行之间,忽报参谋邓芝到来。
诸将问其故,邓芝道:“丞相有令:若出箕谷,切记提防魏兵埋伏,不可轻进。”
陈式竟道:“丞相用兵为何如此多疑?吾料魏兵连遭大雨,衣甲皆毁,军心溃散,必然急归,怎会留伏兵于此?今吾兵若倍道而进,便可获大胜,丞相为何又遣你来教吾等休进?”
邓芝道:“丞相计无不中,谋无不成,汝安敢违丞相令?”
陈式大笑道:“丞相若真多谋,便不会用马谡、失街亭!吾自领五千兵,径出箕谷下寨,看丞相羞也不羞!”
邓芝再三劝阻,陈式仍是不听,径自引五千兵出箕谷去了,邓芝只得飞报孔明。
却说陈式引兵行不过数里,忽听闻前方一声炮响,继而四面魏属伏兵皆出。
陈式大惊急退时,不料魏大军兵塞满谷,将蜀军围住,如同铁桶似的,陈式率军左冲右突,不能逃脱。
此时忽闻喊声大震,一彪军自外杀入,为首将领乃张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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