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耸耸肩,摊摊手,一脸无辜,“就这么一副,我又不是二道贩子,弄那么多老花镜干嘛?”
王为礼被噎个够呛,但又舍不得老花镜,只能眼巴巴地守着卫峥嵘,只等他闲下来了,自己上手摸一摸,瞧一瞧。
坐了两天火车,沈秋全身骨头都僵了,见状也顾不上客气,疲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屋休息去了。陆霆华安顿好沈秋,又看着她喝了半杯温水后,才轻轻合上房门,拿个小马扎坐在离卫峥嵘不远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小零件,以及旁边小桌上零七碎八的金属零件。
有些看着年份已经很老了,似是从什么物件上强拆下来的,上面布满了机油和划痕;有些看着像是从机床上新车出来的,隐隐泛着一股切削液受热蒸发后的刺鼻臭味;有些则看着被人拿在手上摩挲过很多遍,零件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
陆霆华一一扫过遍布零件的小桌,脑海里将这些零件组合拼装。遇到想不通的地方,便细细摸索,将脑海里的想法一一排除,再一一组合。倏地,陆霆华漆黑如墨的眸底划过一抹震惊,随后立刻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遮住不断收缩的瞳孔。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搓了搓,手背上隐隐鼓起青筋,好半晌,才克制住不断变快的呼吸和心跳。
他重新抬头,隐晦地打量了眼专注摆弄金属零件的卫峥嵘,重新将目光放在那堆零件上。
此时。卫峥嵘已经拿起一个小型切割机,将其中一个铰链边缘磨去了两毫米,尝试往一个小型角码上安装,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安装成功。
“我来试试。”
手上动作顿住,卫峥嵘扭头,眯着眼上下打量了眼出声的陆霆华,眼底的审视如有实质。陆霆华丝毫不怵,眼神澄澈地回望他。不谄媚,不殷勤,不邀功,似乎只是遇到了需要帮助的人,而他恰好能帮上一把,所以顺手而为。
看着与刚刚进屋的小姑娘如出一辙的陆霆华,卫峥嵘难得地没有撂脸子,而是侧过身,让出位置给他。
陆霆华见状,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小零件,干脆利落地装好,又将东西还给卫峥嵘。
卫峥嵘抬手接过,继续打量小桌上的零件,时不时在组装好的部位比划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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