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沈秋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少年人的爱意透明而热烈，像燎原的野火，而她却像个迟将就木的老人，永远也给不了他同等的爱。

在这一刻，她对自己上辈子学到的所有赖以生存的法则，产生了一丝动摇。

沈秋觉得自己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只有当自己的利益得到满足之后，才会想起别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陆霆华愣了下，但在一起两年多，他太过了解沈秋，以及她不同状态下的神态，因此几乎立刻，他便明白了沈秋未尽之言，以及她心里对自己的淡淡厌弃。

“怎么会呢？我一直认为，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才知道怎样去爱别人。就像《致橡树》里写的那样，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也不学痴情的鸟儿，也不止像泉源、险峰，甚至日光、春雨。

而是必须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也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说到这里，陆霆华停顿了下，抬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见她略显黯淡的神色又恢复了些许，才继续道：

“伟大领袖同志曾经说过，妇女也顶半边天。我们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也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我们彼此互相扶持、理解，就是最好的感情。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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