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童微末无奈地答应下来，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然后童微末就气咻咻地挂断了，感觉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

李庸本不想和程四锋的妻儿打照面，可是到县局的时候，还是遇上了那对母子。

于未果悄悄跟他说，这对母子是专门在这儿等他的，说是要感谢他。

这让李庸颇有点惭愧，进门之前还专门调整了一下情绪。

程四锋的妻子比程四锋年纪略小一点，今年三十五岁，常年住在小镇上，在一家幼儿园做助教，所以身上有一种娴静的气质。

于未果跟他们母子转达了李庸的话之后，苏文莲并不觉得程四锋的死是受了太元集团的牵连，当着李庸的面，她也是这么说的。

“四锋一直说，保护别人，本来就是他的责任。所以李总不要因此介怀，他完成了他的誓言，至死都做到了表里如一，不管是对我这个妻子，还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作为一个公务员，他都问心无愧。我们也并不责怪任何人，这是他选择的路，我和儿子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程四锋的儿子叫做程前，今年上初三，已经差不多长开了，模样里有五六分程四锋的影子，皮肤也继承了程四锋的黝黑，不过收拾的干干净净，眼睛明亮，坐姿端正，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样子。

听到妈妈的话，程前站了起来，对着李庸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道：“感谢李叔叔对我们的帮助，但是我爸爸的死，确实跟别人没有关系，我以他为荣。”

“谢谢嫂子。”

李庸对苏文莲点点头，又把目光落到程前身上，道：“也谢谢你，你将来会比你父亲强的。继承了你父亲的品质，又避免了你父亲身上的固执。”

于未果道：“李总，嫂子和侄子已经同意在东山县住下来，这主要是程前的意思，他想走一下跟程老哥不一样的路。”

李庸诧异地看向程前，这个半大小子似乎有点害羞，没有立即开口。

苏文莲替儿子说道：“我们知道杀死四锋的凶手是谁。四锋之所以毫无反抗地被杀，只因为对方是武者……”

李庸听懂了，程前想要叩关入道。

“你父亲就不会认为以暴制暴是好方式，不过我更喜欢你的想法，不管将来你准备做什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拥有自保的能力。先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你才有更多的精力去保护好其他人。”

李庸的话等于是认可了程前的选择，程前当即激动起来，到底是少年，他的出发点可能没有李庸想的那么高尚或者说全面，大抵是因为父亲的死让他看到了普通人的渺小，冲着报仇去的心思更多。

但不管出发点是哪个，李庸都愿意成全这个小家伙，和程四锋虽然就只见了一面，他还是感受到了这个老大哥身上的魅力。

“谢谢师父！”

这次不用母亲提醒，程前又站起来，郑重地给李庸行了个礼。

李庸笑着点头，算是默认了这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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