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秦枫跟在队伍的后面，他一双晶晶亮的眼睛像是钩子般黏在秦湘暖和江霖的身上，从他的角度看到两人竟然牵手，气得恨不得冲过去，直接将两人分开才好。秦义看他冲动莽撞的样子，一把将他拽回来呵斥着说：“做什么？没看到暖暖都没有拒绝吗？你多什么事？”

秦枫气得脸红，直跺脚的说着：“小妹懂得什么？她若是懂得，就不会被七皇子……”

他的话说到一半，自觉失言，差点咬到舌头的停住。秦义眯起眼睛，无声地示意他要谨慎小心，“逍遥侯世子跟我们同行，暗地里的耳朵眼睛不会太少，你千万记得要给这张嘴给管牢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秦义说罢，看着秦湘暖，对她倒是千百个放心。

“世子，这是给我，还是要收回去？”

秦湘暖看着江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摇晃着手腕，提醒的询问。江霖攥着拳头抵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一声把手收走，秦湘暖低头看着扳指，温润的羊脂玉里飘着一抹红色，似血般鲜艳的颜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世子！想聊点儿什么？”秦湘暖收了报酬，自然秉着敬业精神，赔着笑脸，像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她这般模样，让江霖也哭笑不得，他随意的问着，“在三小姐这儿，难不成什么都是明码标价，可以用钱财珍宝来换的？”他的问题有些刁钻，甚至是带着一点儿试探和敌意。

秦湘暖却不觉得冒犯，她坦然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人生在世，总不可能靠着一口气儿而活。”秦湘暖眼神清澈的望着前方，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句句世俗，却令人并不反感，而是觉得所言有些道理。“当然，修行之人的确向往贫苦，觉得磨难会带走业障，会让他们距离信仰更进一步。但我没有那般的理想和愿景，我只不过想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娘亲，照顾秦家的每一个人，让她们能够吃饱穿暖，这些都需要银钱。”

秦湘暖指着头顶的木头簪子，对江霖说，“曾经我跟你一样，穿金戴银。身上的布料都是京城里裁缝铺子最好的，从江南送过来，掌柜必定会给我留着。可现在，任何一件能够御寒的粗布衣裳，我都会很感激。”这都是经历带给她的改变，“一枚银钱，几贯铜钱，都能够带来很多东西。”

“既然如此，我既是能换，为何不换？”

秦湘暖看向江霖，淡淡的说着，“世子又何尝不是？只要能够达成心中所愿，不管是什么代价，你也同样愿意付出，不是吗？归根到底，我们是同一种人。”她叹口气，将两只手放到脖子后面，嘴里哼着江霖从未听过的曲子。江霖内心得到触动，他沉默了片刻，故意寻找话题的问，“这是什么曲子？”

“从前都没有听过。”

秦湘暖看他满脸正经的样子，想要缓和气氛。忽而想起暗流跟她说，江霖从未进过勾栏瓦舍，嘴角弯起坏笑，对江霖勾勾手。江霖奇怪的弯腰凑过去，秦湘暖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带着一点儿兰花的清香，让他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这曲子是京城的怡红院花魁唱的，多少公子一掷千金，都没有机会听到呢。”秦湘暖故意用婉转如黄鹂般的语调说，“世子的扳指，可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