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老四这门婚事你不看好？”马老太把灯吹了，脱了鞋子躺回床上。

马老爷子翻了个身，两眼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老大要进京，需要有人帮着前后收拾打点照顾饮食起居，老三婚娶日子定了，他去不得，且性子刚定还是在眼皮子底下放心。老五岁数小面嫩压不住场，我想来想去只有老四最合适，这婚事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马长贵琢磨好几天了，一直没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刚才听到老妻和儿女们高兴，他也不好煞风景，就闷着头独自苦恼了。

“族里的人又没得几个可靠的，找你娘家人又不合适，还是得自家人好。”

马老太从床上翻坐起来，“你怎的不早说，老四都点头了，这下倒叫我难做了。”

马老爷子一声叹息，“我又哪里想得到，老四的婚事又不能跨到老三前头去。这姑娘家怕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先走着看吧。”

不知道这些马老太还能心怀喜悦安睡，知道了她怎么还能睡得着。

小九发现爹娘老是望着四哥发呆，还以为是婚事的原因，直到余小蝶又去医馆了，她才发现事情不太对。

“小九，你家四哥没看上我？”

“不是啊！”小九看到余小蝶苦闷，安慰道：“我四哥答应我娘请媒婆了。”

“那……那怎么不见人来？他是不是又后悔了？”

知道马老四答应了，余小蝶暗喜，但想到这几日患得患失的等待，她又难过了。

“可能我娘还在准备，你不要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都快装不下去了。”余小蝶说完又用力捂住嘴，小九一言难尽。

装了两三年都能装下去，这才几天就说装不下去了，呵，女人！真是善变呢！

小九回到家里把她花盆里开得正旺的黄菊花摘了几朵，插在土陶坛子里。

“姑姑，明日大伯要给我们出考卷，让你也一早过去。”

二娃放下书，转身从屋里掏出弓箭，急匆匆的停在小九窗户边说话。

“好，我知道了。你们今日又去射箭？”

马大娃跑着喊了一声，“师傅喊我们去山上狩猎，我先走了，晚饭不回来吃了。”

小九放下给花浇水的瓢，点了点菊花的叶子。

“好了，不可以太贪了，今日没有灵泉水。”

盆子里的菊花枝条无风自动，端的是诡异。

马老太在菜园子里除草，小九过去，马老太已经片了一背篓杂草。

“娘！”

马老太听到叫声，把锄头杵在地上。

“小九啊，等娘和你嫂子把这块地收拾完，就做晚饭。只有一点了你再等等。”

“娘，我四哥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小九已经比小时候懂事得多了，不会再动不动的将灵识放出来偷听家人说话，她学过圣人之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所以有些事家里人不说，她也不会去刻意打探。

马老太原本不说是不想再来个人担心，可小九第一次牵线当红娘。

“你爹想要让你四哥陪护你大哥去帝都，婚事说了会耽误那位姑娘。”

小九眼睛瞪大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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