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九微微松了口气，如今看来，这后果并没有李家父子以为的那么重。

她之前让他们帮忙作证，李大郎犹豫时，她便猜想到，他必定是不想自己儿子背上杀母的罪名，怕会失去的儿子。若是像大哥说的这般，那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了。

“当然，如果查出来真的是那李大宝的过失，以铜抵过也是可行的。”

马老大说着话，将一块糕点递给妹妹，他不想她小小年纪就为这些事烦心。

心不在焉地吃着糕点，她忍不住说了句：“大哥，我真没想到吉祥是这种人。”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不必为这种事挂怀，只能说借此事看清他。就是不知他这么做图什么，竟然做出这等谋害他人性命的恶事。”

马老大言罢，无声地叹气。

那吉祥年纪也不大，好好学医，将来还能一番成就，赚点钱养家糊口什么的。

不曾想，他小小年纪就心术不端，实在可悲。

小九则想着让大哥替自己写诉状，毕竟他学识在那，若是有他相帮，多用些厉害的遣词，想必能争取轻判。

毕竟李大宝那孩子也是可怜，没了娘，还承受了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她也算是弄明白，原来李大宝病情反复就是因他藏了心事。

一旁的马老大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这诉状我不是不能帮你写，不过你最好是学着写。你从小跟乘风一起受我教导，你虽是女子但是该教的我从未少教给你，这诉状没什么难的，那主簿能写你自然也能。”

只不过，李全即便没有小妹聪明，身为主簿他对律法总是比小九熟悉的。

马老大瞥了一眼低头乖顺听着他训斥的小妹，神情有些许惋惜。

若小妹不是女子，凭她的聪明必定比他强的。

他能做的也只有让小妹学的不比别人少了。

想到此，他不禁无声轻叹了一声。

之前让她练字，她是忘了个光。

不过马老大也没怪她，她年纪小，难免贪玩，不过对于学医这事倒一直很上心。

平日里跟着白大夫学医，感情深厚是自然的事，难为她小小年纪为这事跑来又跑去。

“大哥说的话小妹我都记下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察觉到大哥情绪变化的小九立马乖乖应下。

她知道大哥是关心自己，也是想趁此机会锻炼她。

毕竟跟大哥相比，她更了解整个事件，也明白师父受了多大的苦。

她幼时便跟着马博明读书识字，功底自然是有的，仔细算起来，不比秦乘风差。不过是这两三年她把时间花在学医采药上了，没怎么重视。

因此马老大一直督促她。

他语重心长地道：“虽说本朝女子即便读了书也没出路，但识字读书到底是好的，你会读书便会看书，便会明白许多书中的道理，就会比其他人明事理。”

“大哥说的我知道了，我错了。”

见她怕再听到这些训导连连认错，马老大轻笑：“你知错说明你还是有悟性的，日后还是要多看些书，我给你布置的那些功课都不能马虎，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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