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拦不住自家小姐，小芙只好点头，让她早去早回。

“放心吧，我就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只要不说漏嘴就行，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挨骂。”

说完，马小九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到了客栈包厢，见大皇子神色并无异样，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先打了声招呼，随后问道：“数月未见，殿下近来可安好？”

“尚可。”

季子默见她平安归来，心里也安了些，接着道：“你去渤州也有不少时日了，也救了不少人，你跟我说说，那边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语气有些迫切，虽然身体有些孱弱，但他一心记挂着那些百姓。

“鼠疫的危害殿下也知道，这爆发跟感染的速度都极快，有些人还来不及赶去治病拿药，命就没了，加上缺粮缺药，情况相当严峻。”

马小九回忆起当初看到的情形，不免叹气，她说出死亡人数后，眼神渐渐变暗：“好在后面疫情得到控制，药材跟粮食也跟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死亡人数后，季子默神色一顿，眸色也跟着暗了几分。

这人数是听者感伤，闻者唏嘘。

“如此说来，你在那边也受了不少苦，难怪消瘦了不少。”

马小九摇了摇头：“跟百姓们受的那些苦相比，我这都不叫什么。”

随后她便跟他说了些在渤州见到的事，比如吃观音土的可怜人，还有失去双亲的孩子，听得季子默是惊奇又难受。

这时，白凝轻咳一声，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如今大皇子还病着，不能给他将那些过于伤感的事，免得刺激他的心脏。

马小九了然，立马转移话题，季子默也没多想，只当是该把脉了，便将手伸过去，让小九把平安脉。

“小九，你老实告诉我，我现在能进行换心手术吗？”

刚要回到，小九就收到自家师祖递过来的眼神，她顿时心领神会，随即坚定地摇头。

见状，季子默的神色又暗了几分。

小九没有立即宽慰他，而是理直气壮地说：“殿下，您的身体本就虚弱，需要药物调理，如今又是暑日，身体愈发难耐，加上你近来忧心国事有些上火，还是好好歇息吧。”

“这跟夏日有何干系，我能扛过去。”

季子默想早些换了心脏，这样他就能早日心安，日后也能为黎民百姓多做些实事。

若是迟迟不换心，他担心中间又会生出什么变故，他已经等不起了。

马小九明白他的心思，但这事是真的不能马虎，换心可是大事。

她抿了抿唇，又说：“殿下，你仔细想想，这夏日是最热的时候，稍有不慎，伤口就有可能发炎，要是这时候换心，那岂不是在拿着您的性命在赌么。”

“你说得也有理。”季子默神色稍微恢复了些。

他确实是太心急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不论是谁，病了这么久，都想快点治好。

马小九跟白凝同时松了口气，要是这时候他坚持换心，也不是不行，但就怕他身体扛不住，依照白凝的想法，还是先养一阵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