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江潮汐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以膝盖撑在身子半俯在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楚鸣乔再也忍不住，翻过身去将脸深埋进被褥里呜咽出了声。

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旦开了口子就很难收住。

三年来在江辙那里受到的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借种生子的屈辱以及邢芬作为亲生母亲的冷漠，这所有的痛苦辛酸都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她趴在那里哭了很久。

最后情绪都发泄得差不多了，也哭得累了，她才停下，蜷曲起身子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突然有种找到了避风岗的感觉。

等到江潮汐去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再次返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再听不到女人的哭声，目光所及之处，只是床上那一小团紧紧裹在一起的被子。

他敛了敛眉，四下环顾并没有发现楚鸣乔的身影，才在床边坐下，按照她刚才躺的方向判断着从她头的方向扒拉出一个小洞，果然就看到了她消瘦苍白的脸。

他又把那个洞扒拉得大了些，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嘴唇，两只手死死抓着被子。

被子被拉开之后她像是很不安，伸手又将被子扯到脸上收紧，缩了缩身子，被子下面的那一团变得更小了。

江潮汐侧着身子在旁边躺下，又看了一眼那一小团，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在她呼吸的地方轻轻拨了个小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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