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勒紧缰绳，心猛然揪紧，身下马儿鼻间嗤出一股热气，居高临下阴鸷瞧着他。

仵作立刻道：“王爷您说王妃受过二次刑伤，但这具尸骨手指不像雪上加霜之兆，若是受过两次拶刑，手骨应该扭曲得更为严重，指节处血液不流通，故而黑紫色更深。”

他抓住细节，逐字逐句谨慎分析。

“你的意思是？”尉迟砚手指缠紧缰绳，眸色沉郁看不清情绪，低冷声色透着微妙紧张。

仵作冷汗直冒：“若王妃真的受过两次拶刑，手骨不吻合，那这具尸骨......不是她。”

他验尸多年，死而复生鲜少遇见。

假死脱生更是少之又少。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尉迟砚指腹按紧缰绳，沉寂已久的心莫名浮现一丝慌乱，低喃道：“不是她......”

那他此次的猜测......

脑海里闪现半张清冷面容。

“主子，华容郡主已经带人赶去京郊，太子欢和永凰郡主也在，按时辰估算，这会儿应当已经动手了。”冷羽想起主子调令，心下一沉。

若是永凰公主真是王妃，那......

尉迟砚心脏一紧，想起什么，马背上身形一晃，脸色煞白声线不稳：“......去京郊。”

周芸儿那夜同他汇报过，京郊安排好了刺客，会趁机救下太子欢，对永凰公主下蛊。

马儿四蹄飞快跑出残影，卷起一地尘土。可此距京郊有段距离，再迫切也做不到瞬移。

若这次再铸成大错，尉迟砚这辈子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哪怕是死......

......

京郊风景宜人，冬日雪色下，远山近林层层叠叠盖上一抹绿。

冬池闲亭，适合在此围炉煮茶。

十几辆马车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