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校长校长看着哽咽不止的顾熙缓缓地叹了口气：“熙熙啊，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顾熙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威尔斯校长是在安慰自己。

威尔斯给伯德使了个眼色，伯德立刻会意，跟着他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能安慰顾熙的虫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认可的雌虫。

伯德出去的时候还在漫无边际的想着，其实顾熙虽然说精神力有缺陷，但他毕竟等级高身份贵重，哪怕在这种最难过的时候，自己喜欢的虫也在身边陪伴。

不像……

伯德眸色暗沉，冷冷的扯了扯唇角。

威尔斯校长出了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一代都只是出一个s级雄虫，但是咱们这一代有两个，我们这群老家伙本来以为是虫神庇佑，谁知道竟然……”

威尔斯苦涩的摇了摇头。

“可怜了那群老家伙还觉得有的选择有的替换……这可真是……”

伯德只是觉得荒唐。

“可能是，虫神的安排想要考验咱们吧。”伯德的眼神非常平静。

伯德的面上偶有嘲讽之色闪过：“威尔斯叔叔，你可看着点儿不要让这事儿传出去，不然柏霖以后恐怕是不能再被重用了。”

威尔斯一时怔愣，可当想到什么的时候，他却恍然大悟，随即面色十分复杂：“小鲁瑟兰……柏霖已经是少将，何况他也是个s级雌虫，并且小维莫斯是个仁厚好脾气的，看着和柏少将也相爱的很，你大可放心。”

“放心？”伯德嘲讽的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我放什么心？”

伯德看着威尔斯校长，语气不由得尖锐起来：“你也知道他顾熙是个级雄虫，哪怕他有缺陷也没人知道！他身份贵重的很！”

“至于什么s级雌虫，少将，”伯德看着威尔斯校长的眼神无比讽刺，“当年我雌父也是s级雌虫，并且他已经是中将，比克·鲁瑟兰糟蹋欺侮他的时候可有人说一句？他精神力暴动的时候才知道我雌父是他的真爱……”

“呵，真爱？谁稀罕他的真爱？”伯德眼神苍凉，“你们紧急把我雌父从战场上叫回来打算榨干他的精神力去救比克·鲁瑟兰的时候有哪怕一点儿犹豫过吗？”

面对愤怒的伯德，威尔斯校长无言以对。

“雌虫算什么？”伯德嘲讽的说着，“当年比克·鲁瑟兰也只不过是是个a级雄虫就能够让你们毫不犹豫的决定牺牲一个s级雌虫来救他，要不是当时他根本不肯接受别的虫的精神力，你们还准备牺牲多少虫呢？”

伯德看着满脸愧疚的老院子，突然沉默下来：“我当年以为，你们最大的过错是突然把我雌父独自召回来，导致他孤身一虫的时候遇到星际海盗直接丧命，可现在我发现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伯德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看着它在空气中消散：“起码这样，他不用回来被你们，被比克·鲁瑟兰那样根本不配的东西接着糟践。”

伯德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刚才还仿佛掀起惊涛骇浪的眸子已经完全沉淀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悸：“我现在还挺高兴的。”

伯德突兀的冲着威尔斯校长笑了一下：“您知道为什么吗？”

威尔斯没有回答。

索性他们都明白，伯德，或者现在应该说科伦·鲁瑟兰，也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的回答。

伯德把视线从威尔斯校长身上移开，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最后伯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高兴，高兴在他比克·鲁瑟兰终究是没能救回来，就算你们费尽心思的保住了他的命又如何？他不还是成了个废人？”

“精神力一落千丈，身边众叛亲离，要不是已经和他登记过的雌虫不能离开他，恐怕他那几位雌侍雌奴也不会再搭理他了。”伯德笑的无比痛快，“曾经看上去那么耀武扬威不可一世随便拿我雌父当出气筒的一个人，终于也体会到了被看不起的滋味吧。”

伯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最终归于苍凉。

威尔斯看到了他笑出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