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晕过去后，姜枝才恶狠狠地拿雷劈向‘张云生’，既像是和宋飞星抱怨，又像是自言自语般怒骂：“一开始在廖城附近遇见那女鬼我就说劈死她，他非要做那好人！现在出事了吧？”

“告诉他别做多余的事，自己管不住手又怨我不救程锦！真是狼心狗肺！”

“还有你，平时在这熬鹰似的盯着，关键时刻没人！”

宋飞星摸摸鼻子，没有解释。说来也巧，他今日确实恰好有事。

姜枝说归说，实际将这股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在面前的‘张云生’身上。

现在‘张云生’体内除了程锦外，又多了一个恶鬼，正是当初在廖城外程云从她手下救下的那只。

这恶鬼现在已经与程锦的魂魄锁在一处，同生共死，她的实力又比程锦强，即使留下她们性命，假以时日，她也必然会将程锦的魂魄完全吞噬。

用五雷拔怨阵，身为生魂的张云生不会有事，但是身为冤魂的程锦和恶鬼必然一同消散在雷法之下。

现在那恶鬼见姜枝真要劈死她，正在尽全力破阵，同时打算用程锦的魂魄护住自己。

姜枝更生气了，直接拿雷击木令牌砸了过去，吓得宋飞星连忙接住，千年传承差点毁于一旦，令他看向恶鬼时目光也带了几丝不善。

恶鬼：？？又不是她让扔的！

气归气，姜枝发泄过后冷静下来，面容沉静地看向宋飞星：“请帮我一个忙……”

宋飞星一愣。

……

眼光透过窗扇洒在脸上，程云瞬间惊醒，大喊了一句：“程锦！”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推门而出，发现院落里一切如常，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有下人在院落里洒扫，看见他出来面上堆笑：“程道长您醒了？宋道长正在前院等你。”

程云一愣，宋飞星？他这才回忆起昨晚，连忙跑到前院，“宋师兄，昨晚……”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那恶鬼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宋飞星点头。

“那……程锦……”程云眼神一黯，“不用说我也知道了，我对不起程锦，也对不起姜枝……”

“你不怪姜枝？”

“怪她做甚？”程云语气酸涩，“她都提点过我了，但我还是因为想要帮程锦独占张云生的身体而产生恶念，让那恶鬼钻了空子，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一会儿我就去祖师爷面前忏悔，抗下此番的所有因果。”

“算了，我还是现在就去吧。”程云叹了口气，也不管自己衣襟大开、鞋也趿拉着的杂乱样子便低着头往外走。

宋飞星见此，将一枚葫芦递至他面前。

程云一头雾水地向内看去，只见一枚几近透明的小小魂魄正蜷缩在葫芦中。

“这……”程云当时就流下两行热泪，难以置信地看向宋飞星。

“是姜枝帮你留下了程云这一魂，但是她说，你若是没有良心就不给你了。”宋飞星温和一笑，“幸好你还算有良心。”

程云直接跳起，音调也高了起来：“我当然有良心了！她在哪？玄元观么？”

“应该吧？但是她说最近几日不想见你。”

“无事，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只要带着去她肯定就会见我。”程云搓搓手，讨好地看向宋飞星：“宋师兄，当国师俸禄不少吧？能不能先借我一箱金？”

宋飞星：“……”

最终，程云还是从他这借了一箱金子走了。

看着他欢呼雀跃的背影，宋飞星不禁想到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