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主闻言,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这可是个死亡问题,他要是答不好,只怕整个朝家都要被牵连了!
他沉吟一二后,攥紧拳心,缓缓答道:“敢问小姐说的可是这金丝薄胎玉壶、金丝橡木牵缠玉珠和那玲珑点翠草头虫金钗?这三样当年其实并未送来钱庄,一直都是送去山庄库房收藏着,我们钱庄只是受了委托专程派人去打点。如今这三样东西都在这五年来被依次从账上挪出,也都是贵府的章印盖过的,还请小姐过目。”
说着,他身后人便立刻翻出了那账册,小心翼翼地给楚清清奉上。
账本上的确详细的标注了名称、图样还有拿走的时间,那鲜红的章印也是那么的清晰,俨然和楚清清今日带来的楚府章印一般无二。
“这段氏竟然如此过分!这可是……这可是……!”桂嬷嬷气得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两眼一翻梗着脖子,就想要骂,可是人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反倒是说不出什么话的。
楚清清指尖摩.挲着账本,纸张略微粗糙的颗粒感,那红印还带着点黏糊,她的心一沉再沉。
不对,她并不觉得段三娘会是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人。
陪嫁之中总共就五件御赐的陪嫁,且都是首饰珠宝,就算是段三娘拿走了也用不了,更没有人敢收,拿走反倒是风险大,还不如就留在钱庄,避免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段三娘虽然是商贾出身,可这些年来,楚家的中馈在她的执掌下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她不至于是一个这般只在乎蝇头小利的目光短浅之人。
楚清清总觉得,这事儿还有什么蹊跷和漏缺,是她所遗忘了的。
“不知可否将其他账目一同给我瞧瞧呢?”楚清清没有反驳朝家主的话,依旧是态度和煦的说着。
她的这一份冷静,却莫名叫朝家主越发的心慌。
这位楚小姐倒是不似传闻中那般木讷内敛,瞧着很是恬淡平静,颇有大家之风啊!
朝家主在心中暗叹着,不禁将自己代入了楚清清的视角——
反正如若换做是他知晓自家母亲那样丰厚的嫁妆居然被挪用了如此之多,还用的是御赐之物,他怕是已经要炸开了锅,要冲着钱庄发火,这些个贵人哪一个看得上他们这些行商之人?哪里还会像楚清清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
想到对方进来还发明的“表格”一物,朝家主对楚清清的态度又多了几分恭敬。
他忙不迭地将最近的账本一齐递给了楚清清,向楚清清解释道:“托小姐之慷慨,我等近来改善了账房如今的记账方式,也将这收支用起了小姐所说的表格之策,因此账本倒是同从前不尽相同了。不过这章印依旧是一样的,还请小姐放心。”
桂嬷嬷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任嬷嬷便让人将她搀扶着在一边坐着歇息,而她自己则是凑到了楚清清的身边,跟着楚清清一齐往账本上去瞧。
她其实和楚清清的猜测很相似,段三娘不像是那样一个不顾后果的人啊!
那些个珠宝首饰她拿走又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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