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一旦有了好转的迹象，楚清清觉得，那就是她的倒霉之日。

齐靖宇这个渣男，凭什么可以脚踏两只船，不单吸她的血，还吸小将军的血。

如今燕京城里多少对于他的赞美就有多少对于齐修远的诋毁。

他在原著里，靠着楚问忠的帮扶走上来，却反咬楚家一口，楚问忠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可怜的样子，她都不好意思再蛐蛐他了

浑然不知自己的心声早已被泄露了干净，楚问忠改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可以说全听了个一清二楚。

聪明如他，楚清清的提示都给到了这里，他还有什么是想不通的呢？

他现在只需要等着暗卫送来的回复就能彻底证实这一切。

如若是真的，那他此前拨给楚清清的那两个暗卫怕是不够用了，也必然要再叮嘱着清清，让她在宫中谨言慎行。

他的确是效忠皇上，可他更清楚，这样的预知的能力，如若被皇家发现，等来楚清清的会是什么。

他虽是臣子，却更是父亲。他已经没有护着她许多年了，他好不容易站到了这个位子，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办法保全，那真是再也没有脸面去见锦娘了！

“你倒是聪明，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心里想的却不见得是如此。”楚问忠幽幽地说着。

他平缓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书房内的灯火很明亮，照的屋子里亮如白昼，楚清清回答完，楚问忠便沉默了，忽而幽幽的开口，像是藏下了无尽的深沉，他说着也不像是玩笑话，倒是十分的笃定。

楚清清瞬间抿唇，目光交汇之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楚问忠好像能读她的心声一般。

“爹爹……”楚清清有些无措。

“进了宫中，有些话不单不能说，心里也不能想。清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要明白爹爹的意思。如今看到你这样，你娘若是知晓，怕是要怪我的。”

楚问忠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茬，轻声补充着。

楚清清睁大了眼睛，想要找补地说些什么，楚问忠却对她摆了摆手，示意着她退下。

他什么都没问，没有追问楚清清为什么要拉着楚筱筱来这里，也没有追问楚筱筱是怎么说服的她，甚至也没有追问她今日为什么这么直接就去了京兆府。

无论哪一件，但凡楚问忠问了，楚清清都会觉得是个世纪难题很难在他面前把小心思藏得滴水不漏。

可偏偏他什么都没有问。

不像是不在意，倒像是看穿了一切，却都选择了包容。

他很在乎楚家的脸面，不管是书上还是原主的记忆中。

可如今，她闹到了京兆府，表面上是楚筱筱和段三娘没了脸，但实际上是让楚家沦为了笑柄。

他没有生气，却向她道了歉。

关于楚问忠的形象好像在这一刻变得鲜活起来。

他在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在内亦是一个不完美的父亲。

可他却有自己的取舍，并非只是片面的追求着外人的评价。

若是真那般在意，楚家被贬颍州的时候他就已经扛不住，哪里会成就如今连中三元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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