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抽沈珝砚一顿，贺屹南也没有真的打她。

两人一路往出口走去，等到了外面车边，贺屹南将车钥匙递给沈珝砚。

沈珝砚怔了一下，才说：“我好久没开车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今儿开不了车，不止是今天开不了，可能以后也不开。

贺屹南强行将车钥匙塞到了沈珝砚的手里，“你不开，难道我开？”

沈珝砚正有此意。

贺屹南声音里带着几分情绪在，“我喝了酒，酒里还有安定，搞不好半路就睡着了。”

“……”沈珝砚捏着车钥匙，半天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回贺屹南。

觉得他就是故意从梁朝那边将车钥匙拿回来，然后就等着这会儿将车钥匙给她。

再提一句酒里有安定的这件事。

彼时，贺屹南已经上了副驾，沈珝砚只好拿着车钥匙上了驾驶座。

这不是贺屹南的车，梁朝的奥迪。

但只要不是价格昂贵的豪车设计，这种普通车型基本对有驾照的人来说，基本是有手就会。

沈珝砚默默地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要开车的打算。

副驾上的贺屹南声音冷淡地说：“怎么，你还想在车上坐一晚上？”

“要不然，叫个代价，或者让你司机……”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沈珝砚不敢做的事情？”贺屹南没等沈珝砚说完，便打断了她。

沈珝砚撇撇嘴，回道：“你刚才说，不骂我的。”

贺屹南冷嗤，“是不骂你，没必要，不想骂。骂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还得夸你一句，得亏你提前找了叶涛过来，夸你做事周全，没有情绪上头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没说骂她，但每一个字都在宣泄他不爽的情绪！

沈珝砚默默地听着，试着启动车子。

的确好几年没有开车了，对车子有些陌生。

贺屹南看她双手有些无措地放在方向盘上，提了一句：“踩油门。”

“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坐她的车吗？

贺屹南早已经系上安全带，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晚上路上没车。”

“好吧。”沈珝砚试着踩了油门。

以前也是经常开车的，主要是那次车祸之后，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对开车多少是有些畏惧。

加上那次之后就修养了大半年，基本上没出门。

等再出门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习惯了坐车而不是自己开车。

这会儿贺屹南坐在副驾上，还是一副她要不开车他两就在这里坐到天明的架势，沈珝砚只能硬着头皮开。

但贺屹南没有气到不想跟她说话这件事，让沈珝砚挺意外的。

或许就如贺屹南说的那样，就算他提前知道，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任何结局。

她肯定是会来这么一遭的。

沈珝砚心思大半在开车上，没分心跟贺屹南说话。

他指挥去哪儿，她就往哪儿开。

等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沈珝砚才发觉，这里不是白象居。

而是来了宋城一处两江交汇的码头这边。

凌晨三四点的码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