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屹南最后没有答应于景阳的邀请，也没有明确地拒绝。

等电话挂断，贺屹南跟沈珝砚一道从车上下去。

沈珝砚找的是一家评分挺高的店，因为正好是晚上的饭点，还需要等位。

她一个人出来吃饭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吃这种要等位的餐厅的。

但今天有贺屹南在，而且前面也就五六桌等位的样子，所以他们取号等位。

六点过的云城，天还亮着。

饭店外面坐着等位的人，而沈珝砚跟贺屹南大抵是最抢眼的两人。

男的帅，女的漂亮，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沈珝砚坐在贺屹南身侧，一边在手机上的外卖软件上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米线，一边问贺屹南：“你怎么没答应于景阳的邀请，也不拒绝呢？”

“本来也不是要合作，就没有必要答应。”贺屹南说，“不明确拒绝，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万一吞并失败，也许还能继续合作，虽然这种概率很低。

沈珝砚看到一家评分不错的过桥米线，便点了进去。

问他：“一定要是于氏吗？”

“有挑战性的事情，做起来才有动力。”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似乎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虽然沈珝砚知道贺屹南在这些事情上，的确很有野心，但又觉得他在贺氏集团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之后，就迅速出手。

多少是有些急进。

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翻车。

彼时，贺屹南跟沈珝砚说：“这件事我爸也知道，他说看我表现。”

沈珝砚从手机界面里抬头，看向贺屹南。

虽然这种事情他父亲知道是必然的，但贺屹南这样突然提一嘴，沈珝砚就觉得有别的理由。

贺屹南解释道：“我爸以前跟我说，如果跟谁结婚都一样，那就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还能在事业上助我一臂之力。”

沈珝砚挺理解这种想法的。

就像她父母先前，也想给她找一个背景强大的男人当丈夫。

都想攀附，不想扶贫。

贺屹南说：“我会让我爸看到，我的选择没有错。”

强强联手固然省力。

但像贺屹南这样的男人，独自攀登新高度对他来说，才更有成就感。

沈珝砚这下明白贺屹南一定要拿下于氏的决心。

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贺屹南轻笑一声，说道：“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我想超越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沈珝砚刚才想说的是，要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就努力去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这件事。

会不会很辛苦。

结果贺屹南的目标是超越他的父亲。

这样的话，沈珝砚就没有半点负担了。

她仔细地想了一下，才跟贺屹南说：“那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嗯？”贺屹南脸上露出微妙的神色来。

或许这个时候来一句“我相信你一定行”更能鼓励到贺屹南。

沈珝砚说：“你父亲纵横商界几十年，将贺氏集团带到如今的高度，不仅仅是在宋城，甚至在国内，都有着非常出色的成绩。想要超越，可能得花同样或者更多的时间。”

她实话实说，“一般来说，只要守住上一辈留下来的产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贺屹南不置可否，所以他父亲对他的要求一直以来都是，守住贺家的产业就行了。

贺屹南眉头微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