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个保安走了。

随即，沈珝砚感觉到小腿好像被人踢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不算客气。

贺屹南喊她名字：“沈珝砚？”

沈珝砚想，应该装作一不小心睡着了，还是装晕。

虽然这个手段，的确有点拙劣。

或许是没有听到沈珝砚的回应，贺屹南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发烧了？”贺屹南说，“沈珝砚，你醒醒。”

贺屹南发现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偏高，态度才比刚才要认真了一些。

“沈珝砚？”

“嗯？”沈珝砚也不能一直在这儿装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好似这会儿才发现来的人是贺屹南，有些茫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后来，贺屹南说沈珝砚的演技很拙劣。

沈珝砚则是反问他，既然看出来她演技拙劣，为什么还要上当？

贺屹南说不是上当，而是觉得她要真在楼下出什么事，他也会有麻烦。

本来，贺屹南说想送她去医院，毕竟他不是医生，不会照顾生病的人。

沈珝砚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没钱去医院。”

“我付钱！”

“还不是要还？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不想欠你的。”

好像让她住在白象居就不是欠他的一样。

贺屹南多少是觉得麻烦，沈珝砚是个麻烦，那天晚上就不该大发善心将她带回去。

这会儿，感觉像是甩不掉了一样。

沈珝砚跟着贺屹南重新回到了楼上，家里暖和，沈珝砚觉得被冻僵的身体慢慢暖和过来。

贺屹南看了她一眼，说：“药箱里有退烧药。”

“嗯，我知道在哪儿。”

贺屹南：“……”还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沈珝砚大概是觉得自己被看穿了，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好像真的发烧了一样。

“最多再给你住到发烧好，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贺屹南声音很淡地说，“门禁卡，你刷这个就可以进出。你走的时候把门禁卡留下就行。”

“好。”沈珝砚点点头。

贺屹南这次没跟沈珝砚要微信，而是直接从钱包里拿了钱出来放在桌上。

“自己去买吃的。”

沈珝砚继续点头。

末了，男人说：“睡床，你走了之后我会让人做清洁。”

“南哥……”

“嗯？”

“谢谢你，真的。”沈珝砚很认真地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我肯定……肝脑涂地！”

“不需要。”

也是，像贺屹南这样拥有一切的人，哪里需要她这样一无所有的人的帮助呢？

但此时此刻，贺屹南在沈珝砚心中，绝对不是当初那个讨人嫌让人觉得害怕的形象。

他好像是沈珝砚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浮木。

贺屹南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公寓里。

沈珝砚洗过澡之后，躺在了贺屹南的床上。

他说可以睡的。

但偏偏也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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