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而坐。
谢砚抿抿唇,眼眸如浓稠漆黑的夜幕,偶尔划过的慌乱,好似一闪一闪的星子。
“明朝。”
终是谢砚先开了口。
谢砚微微俯身,牵起陆明朝的手放在手心“明朝,你是不想要腹中孩子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
“你都可说与我听。”
“无论如何,要受十月怀胎之苦的人是你,那最有资格做决定的只有你。”
谢砚的心顿顿的疼,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陆明朝眼神闪了闪,晦涩复杂的看向平坦的小腹。
“阿砚,没有不想要。”
“只是太突然了,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谢砚猛然抬起头,失声呢喃“没有不想要。”
陆明朝挠了挠谢砚的手心“若说顾虑,也是真真有的。”
“顾虑十月怀胎的辛苦。”
“恐惧身材走样,身体变差。”
“更恐惧一朝分娩时半只脚踏见阎王殿的可怕。”
“阿砚,有孕的确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但既然阴差阳错有了,那就不能再随意剥夺胎儿降生的权利。”
谢砚觉得有两股力量在不断拉扯着他。
在北疆,他也曾听过生子犹过鬼门关,半条命被阎王爷攥在手心里,风险不亚于上阵与敌厮杀搏命。
“明朝,是我的错。”
“十月怀胎期间,我与你同吃同住。”
“你若担心身材走样,我去寻一些宫廷秘方。”
陆明朝笑了笑“怎会是你的错。”
“阿砚,别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责。”
“有了身孕,娘怕是就不许我像之前那样早出晚归日日奔波了,顺和县的生意,就得暂交由你接手了。”
谢砚沉声“你放心。”
芸娘送走了大夫,再过来时,见小夫妻已和好如初,松了口气。
“朝朝,张老大夫特地嘱咐了,切忌劳累忙碌切忌多思多虑,你安心养胎,琐事就交给娘和谢砚。”
“娘保管把你照顾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陆明朝扯扯嘴角“娘,胖胖就不必了吧。”
胖容易,瘦下来难啊。
谢静宜拍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天真烂漫道“娘亲,胖胖也很可爱呀。”
陆明朝捏了捏谢静宜的小脸“娘亲的三宝,怎样都可爱。”
谢静宜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可爱娇俏的宛如漫山遍野的迎春花。
“娘亲娘亲,你还没跟三宝说喜脉是什么呢?”
陆明朝牵起谢静宜的手放在小腹上“喜脉就是三宝还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谢静宜眨眨眼“在娘亲的肚肚里吗?”
陆明朝颔首“是的呀。”
“那为什么不叫喜肚呢?”谢静宜小声嘟囔。
陆明朝:……
陆明朝有孕的消息迅速的传到了陆谢两家每一个人耳中。
陆春生不再痴迷于钓鱼而是开始做木工了,舒愿和陆垚也顾不得制订私塾的规则章程,匆匆驱车从常喜村回了昌河县,陆老太则是硬撑着身体拄拐杖去昌河县香火最旺盛的庙里添了香火求了护身符。
就连三小只也一有空就守在她身边。
嘘寒问暖,说些童言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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