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他顶着这样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骨子里却浸着天真残忍的邪性？

起初他不识七情六欲，对世间万物既无欢喜也无厌憎，荆玉带着他体悟过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喜荣辱，那时他虽善恶混沌，却认真模仿学习试图融入寻常世间的人生百态，整体来说是向善多于堕恶

可如今，还没从阿晋就是她的小徒弟这件事上缓过神来，荆玉再次遭遇滑铁卢，她那么乖的一个小徒弟去哪里了？这个表面纯然无辜的小疯子是她背井离乡抛兄弃徒的报应吗

之前的阿晋少年也很乖，如今一言不合就在她面前暴露本性，荆玉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高冷，悄悄把剑收入鞘中，心道，一定是她刚刚拔剑相向伤了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

“你领悟得很好”，不要再悟了，荆玉安抚道，“只是她并非是天生的妖魔，你记得那年我们在柳江镇遇到的那位徐三娘子么？”

“没错，我是人，仙、仙师  我不是妖”气息微弱的徐妙晗声音干哑，执着地看着她

“哦？”似乎是看荆玉收起了剑，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澹台烬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摆，随后抬眼看她，眸光湛湛，荆玉恍惚觉得，他还是那个昔年正襟危坐在小船上听她讲故事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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