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宣抓住姐姐的手腕按在椅背上，望着姐姐发亮的眼，呲牙冷笑：“那又怎么样？”

“记得他们的人是你，被他们养大的人是你，接受过他们的爱的人也是你，而不是我。”

“你……”她竟挣不开弟弟的手，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

“我的记忆里全都是你，我凭什么要为了两个见都没见过的死人，眼睁睁看着姐姐去委屈求全！”

“你……你放开我……你要气死我……”

白遥宣不为动容，倔强着。

她看着弟弟格外冷漠的样子，突然觉得心口痛，嘴唇抖了又抖。

她突然失去力气，额头抵在弟弟胸口，抓着他的胳膊：“别这么说……”“你绝对不能说这种话。”

“所以。”白遥宣低头，在她耳边问她，“姐姐要报仇，是吗？”

她点了点头。

她要报仇。

绝对不让爸妈白白死去。

“好，我知道了。”白遥宣温柔地揉了揉姐姐的头。

在白遥宣噙着笑坐直身体，启动车子时，手腕又被抓住。

“阿宣，你不要管。”

“……”

他察觉到姐姐不会放手，便面不改色地拖着她的手打了火，倒车，转弯。

车走了一会儿，白遥宣舔了舔牙齿，声音又轻又低：“姐姐，我真的快要生气了。”涟漓的手心能感受到他胳膊肌肉的紧绷。

“姐姐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对吧？”

他眼神有些恐怖，在她定睛看去时，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姐姐舍不得我生气吧，毕竟气坏了怎么办？姐姐会心疼死的。”

在姐姐没注意的时候，白遥宣下颚紧张地一直死死咬着，压抑着本来就暴躁的脾气，眉头用力下压。

要不是因为这是她，他早就把对方的头撞在车窗上撞晕拖回家了。

他可以是任何人眼中的恶人，但唯独姐姐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厌恶他，但唯独姐姐不可以。

他会把自己的一切藏得严严实实。

姐姐是干净的，他会让姐姐一直是干净的。

一些肮脏的老鼠，由他来处理。“廿一不断地在或主动或被动地隔绝与人的关系，圈地为牢，开始变得像个怪物。”

“他早晚有一天，会毁了自己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然后，我们再把那个女人……”男人邪笑着比着手势，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

“廿一就完蛋了，没了这个疯子，那群见不得光的臭蝙蝠们还有什么可嚣张的，这么多年，他们也该给咱们让让位置了，哈！”

“局长，廿一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刺客吗？”

胖胖的男人动了动腿，皮椅被他坐得嘎吱作响，眯成缝的眼睛看不清神色，只有满脸笑容，局长摆了摆手：“不不不，那可不只是一个小刺客。”

局长呵呵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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