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漓嫌弃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缓解气氛:“毕竟你脑子缺根筋,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干嘛说这么难听的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懂这些圈圈绕绕的啊。
斐千秋嘟哝:“早知道我也和你一起看那些宫斗剧了。”说不定刚过来时就不会屁股开花了。
斐千秋仗着她听不懂自己的话,所以肆无忌惮地频繁说起这些话题。
白涟漓刻意无视他说出的东西。
门外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会儿,在两人对话结束后再次响起。
有人走了进来,斐千秋打了声招呼,白涟漓闻声,下了床拜了拜。
“我们两人命贱,从未奢求会有好心人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来人慌张失措,连忙摆手。
她察觉这是那天扶起自己的人。
“姑娘言重了,公子一向教导我们与人为善,不可见死不救,若非公子与夫人要事在身,一定会亲自来问询的,我们该请姑娘不要怪罪招待不周才是。”白涟漓笑了笑,忽而面上露出迟疑,小心询问道:“请问…你们见过一位溺水的男子吗?”
“溺水的……”此人嘟哝了几句。
“是有一位,但如今还昏迷不醒,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小丫鬟不明白她脸上为什么是种不太欢喜的神色。
咣当一声,站在一边的斐千秋撞到了桌子,油灯翻倒跌落到地上。
小丫鬟连忙过去,将油灯捡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捡就好,姑娘没磕伤吧?”
白涟漓皱眉,看过去。
斐千秋眼神飘忽。
小丫鬟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你们要看……”她看到白涟漓被蒙起来的双眼,声音一顿,“如果你们要去确认,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不不不……”斐千秋慌乱摆手,引小丫鬟侧眸。白涟漓皱了皱眉,笑着动了动脚步,挡住小丫鬟怀疑的眼神:“千秋不认识那位公子,小女又眼盲,没法子确认,只能等那位醒了,麻烦您再来知会我们一声。”
这个她理解,小丫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好……”
人走后,白涟漓头疼地面向斐千秋,后者则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千秋,你到底怎么回事,是压力太大了吗?为什么总是作出引人怀疑的事情。”
斐千秋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变了副样子,你得明白,我们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身份,所以更要小心一点,走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这是个杀人不偿命的时代,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他听不得死亡。斐千秋红起眼眶:“你说什么呢?快呸呸呸!”
白涟漓“看”着他,不说话,丝带乖顺地垂在纤瘦的肩头。
在一屋子沉闷闷的窒息中,斐千秋弱弱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呆了几日后,两人和佩云庄的人逐渐熟悉起来。
张如月是庄里的管家,也是夫人很要好的姐妹,那个发现她们的小丫鬟叫东雅,是张如月的女儿,活泼讨喜得很。
“庄里倒是还有小公子在,但小公子性格内向,最近又迷上了围棋,两耳不闻窗外事,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暖乎乎的阳光下,馥郁芬芳的鲜花朵朵绽放,池塘带来清新凉意和新鲜透心的水汽,几个女人围坐在石桌前,说着闲话。白涟漓捧着一碗冰茶,笑着摇头:“您太客气了。”
斐千秋认真地吃着冰沙,嘴唇都被里面掺杂的花汁染成赤红颜色,听到这句话,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冰渣:“小公子?是叫云遂吗?”
张如月惊讶地朝她看过去。
白涟漓都不禁侧目,心道他怎么会认识公子?
斐千秋头上的白玉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白涟漓看不见,张如月却将目光落在上面,眼中波澜壮阔的情绪翻涌,拍了拍脑门,斥责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
斐千秋嚼碎嘴里的冰渣,在几人暗含深意的视线里,坦然无比:“我前天随便转的时候,遇到了云遂。”
他指了指脑袋上的钗:“喏,这是他给我的,说和我很配?”
“我还当他是登徒子来着……”想起被自己一脚踢碎形象滤镜的俊秀男子,斐千秋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头越来越低。
虽然他的身体变成了女人,但是被男人表白暗示也太尴尬了吧……
张如月偷偷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面上飞霞的年轻少女。
“张姨,那位落水的公子醒啦!”
张如月站起来,看了一旁的盲眼女孩一眼,又看了看浑身僵住的斐千秋,问道:“青奚,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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