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大好，看着低眉顺眼的玉相瑶，仿佛满府人的命运始终在自己手里掌握着，哪还记得几天前还怀疑她就是如意坊的主人。

这时，外面传来玉湘灵的声音：“灵儿来给老夫人请安。”接着玉韩氏跟玉湘灵就走了进来。

老夫人正高兴着，笑着说道：“正跟瑶儿说品诗会的事呢，到时候灵丫头也去。”

玉韩氏裂嘴道谢，往年京中对这个聚会都非常重视，去的都是京城的贵女和贵公子们，谁家的女儿及笄后，都想参加这个品诗会。

“谢老夫人。”玉韩氏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玉相瑶，眼底有一丝妒忌快速闪过。

这个丫头不光聪明机敏，人也出落的标致，如今又有贵人扶持，大有盖过嫡女的劲头，暗暗祈祷品诗会上可不能再让她比下去。

见玉湘灵有些淡淡的，她赶紧用胳膊碰了碰女儿，示意她道谢。

玉湘灵心中想着沈世子的面貌，对诗会上的人并不感兴趣，有些为难道：“灵儿每天都要练舞，品诗会就不去了吧？”

老夫人还没说话，玉韩氏不干了，一叠声的说道：“练舞哪天不行，品诗会可是一年一次的，过几天入了冬，你们可就穿不上那些好看的衣裳了。”说完一个劲的给玉湘灵使眼色。

谁是真为了品诗才去的，真正的目的大家都明白，就是去结交人脉的，会上的人非富即贵，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

玉湘灵这才应了。

玉相瑶心里清楚玉韩氏的打算，脸上仍旧淡淡的，客套了几句就告辞出来。

“小姐，您好像不太愿意去品诗会呀？”如画见玉相瑶兴致不大，试探地问道。

玉相瑶摇头，脑中总浮现出刚才老夫人的神情，想了想问道：“我是在想别的事，你知道那个陈年来了多长时间了吗？”

如画略一沉思，回道：“那天之后我倒是查了，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玉相瑶眼底复杂起来，默默回忆这段时间身边人的变化，越想越觉得那事不是林柳氏干的。

翌日，天气晴朗，空中蓝的如一汪碧水，偶尔有飞鸟经过，玉相瑶一身男子装扮，坐在府门前不远处一颗树下的马车里，问身边的如画，“可跟陈年说清楚了？”

如画慎重道：“都说好了，他今天在大门口当值，一看见二夫人出门，立刻就来告诉小姐。”

玉相瑶点头，扶住旁边的车框，掀开一角帘子盯着府门的方向，一直以来盘旋在心底的疑问，今天就要揭晓了。

这条路是出府上街的必经之路，她故意让陈年在门口，就等着给自己指认当时骗他的那个人呢。

不断有人从前面经过，都没有看到陈年过来，玉相瑶暗暗有些着急。

“那个人是……”从门口走出一个不起眼的婢女，玉相瑶一时认不出是谁院里的人。

雪枝刚来不久，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小姐。”如画压低声音在旁边解释，“如画记得她，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好像是要上街买东西。”

对方刚过去，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陈年小跑着来到车前，在窗外指着那个婢女走去的方向，道：“小姐，就是她。”

“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错不了，就是她领我进府的。”陈年说的斩钉截铁，“还吩咐我，若是您这边有事先去告诉她。”

如画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想不到居然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