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色刚刚擦黑,如诗和雪枝已经将出行的包袱打点好,随身的细软也带了不少。
正一一盘算着路上要用的东西,外面两个身影就急急地走了进来。
玉相瑶好奇一看,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蔡二,另外一个人却不认得,剪影见她脸色茫然,贴在耳边悄声道:“蔡二旁边那个叫胡多瑞,是奴婢一早就安排在府上的,一直在玉相那边打扫。”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来给玉相瑶见礼,玉相瑶让他们起身,问道:“你们今夜前来有什么事吗?”
二人互望一眼,眼中分明有同盟的意思,蔡二当先说道:“小的是二夫人临时指了来,看守拾月阁的院门的,来看看小姐这边有什么吩咐。”
玉相瑶看他们的神情,已经明白二人都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只心中好笑。
玉刘氏是生怕自己的人进了主院,怕把病气过进去,专门指了人看守院门,却怎么也算不到他们二人是自己的眼线,当下便抬头含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里暂时用不上你们,只管照二伯母的话做就行了。”
蔡二认真地点头,脸色有点不痛快。
“小姐,外面院里都快被二夫人用石灰水洒遍了,她还让人用艾草熏,熏得满院子都是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什么大病呢,让她这么忌讳。”
“这样倒是正好,就是要让她躲得我远远地才好呢。”
玉相瑶心中愈发好笑,想到玉刘氏那张惊恐的脸,她更加坚定这几天对方不会来过问她的事了。
正要叫他们走,玉相瑶忽然想到一件事,敛了神色问道:“老夫人和父亲那边没说什么话吗?”
之前以为老夫人和父亲不知道自己得病,如今听玉刘氏这满府遍洒石灰水的动静,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怎的没人来问问她呢?
“玉相每天很晚才回来,在书房看会书就睡了,老夫人听说您病了,只让二夫人料理,没别的吩咐。”
胡多瑞想了想荣安堂的动静,如诗跟玉相瑶回了,玉相瑶听完没说话,清冷的眸子愈发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古井一样。
果真,自己就算死了,这个府里也不会有人为她伤心,玉相瑶让两个人出去,自负的笑笑便去收拾贴身之物。
二更鼓声敲过,一辆马车缓缓从拾月阁的小门驶出,顺着无人的街道往黑暗中驶去。
一路很是顺利,三日后周围的风景已跟京城不同,天气也不那么阴冷了,如诗将一张绣着牡丹花的薄毯子盖在玉相瑶腿上,小心的掖好那金色的滚边。
“看样子已经到了江南地界了,刚才奴婢见街上几个妇人,身上穿的缎子甚是好看,上面的花样也是京城没有的,想来这一次一定能买到不少好布匹。”
玉相瑶透着车帘的缝隙往外一瞧,此地是一个小镇,并非处在要道的城郡,却已经看出富饶繁华,心中不免感叹,若是这里也有自己的势力,倒是极好的……
“小姐想什么呢?”如诗见她不说话,顺着看过去,只看到来往的人群,并未有新奇的东西。
“没什么。”玉相瑶收回目光,刚才的想法在胸中有些激荡,好像一个小小的火苗遇到了微风,开始有越烧越旺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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