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看完这信,心中颇多唏嘘。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三个人,但也知道,李夫人和李耀宗,许曼曼夫妇三人,这一辈子为非作歹,做了这许多恶事,不过就是为了体面二字,为了能够做人上人,才不停的作恶。
可这辛苦维持了小半辈子的人上人的模样,到最后死的时候也碎了一地,通奸、杀人,又是死在回雪庄那样的地方,他们三人死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体面了。
“给回雪庄的人回一封信吧,就说好好将三人安顿了,棺材石碑什么的,都别糊弄,到底是白薇的亲人,既然人都死了,这份体面还是要给的。”白如画叹息着将手里的信收好,然后用一旁的蜡烛点燃了,扔进了香炉之中,看着这信被烧成了灰烬。
听到白如画的吩咐,淮执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道:“恐怕是不成了……回雪庄那边做事的规矩我是知道的,这人一死,估摸着就是随便找个草席子一卷扔到外头荒郊野岭上去了,虽说这管事是一出事就给我们写了信送过来,可这送信估摸着也要花上几日的工夫……”
回雪庄的信送过来,淮执再写信送过去,这么一来一往的,少说也得过去五六日了,回雪庄那种地方,多得是野狼野狗之类的畜生,尸体被扔在荒郊野岭五六日,怕是到时候再派人去找的时候,连骨头架子都不会剩下什么了。
白如画听懂了淮执的意思,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那个与许曼曼私通的小厮呢?我瞧着这信上也没提过他的处置。”
淮执答道:“这小厮估摸着是没受罚的,回雪庄里的人都是奴才,奴才与奴才之间通奸相好没人管,只要活儿干完就行了,至于他杀了李夫人与李耀宗这件事……这二人原就是戴罪之身过去的,估计也不会算这小厮做错了……”
回雪庄这种关押犯错奴仆的地方,是不能用外头的规矩来衡量的。
这结果没有出乎白如画的意料,他略微点头,然后道:“写信回去,告诉回雪庄的管事,将那小厮乱棍打死,虽说是戴罪之人,可李夫人到底是白薇的亲娘,那小厮杀了李夫人,便叫他偿命吧。”
即便李夫人做过再多错事,在白如画看来,李夫人都是李白薇的亲生母亲,不该这样被人随意的践踏生命。
淮执也能够理解白如画的这种做法,没有多说什么,只轻声应了声知道了,便准备离开,却又被白如画喊住了,“唉,等等,淮执,我记得好早之前,似乎听小蝶说过,你也是中过功名的?是个……是个秀才?”
没想到白如画会突然提起自己的事儿,淮执先是愣了愣,然后点头道:“是,早些年中的秀才,后来没钱继续读下去了,便在村子里当了一些日子的教书先生。”
“你天赋极高,若是继续学下去,怕是中个进士也绝非难事。”白如画看着淮执,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真挚,显然是真心这样觉得,而不是随口说出来的恭维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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