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秀珠看着颓丧的汪源，脸上几个鲜红的巴掌印，就差举手发誓赌咒。

她静静地看着汪源，看了很久很久，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

汪源被甄秀珠看得心慌，那双清澈温婉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对他的温柔。

“我不签，我不会签，你死了这一条心。”汪源陷入了癫狂，只想紧紧地把甄秀珠攥在手里：“我们结婚的时候，向对方许诺过，要一起过一辈子。”

“我不会签……不会签的……”

汪源站起来，就要往监狱里走。

甄秀珠看了狱警一眼。

狱警猛地将汪源撂翻在地上，拿着一支笔塞进汪源手里，强制性地握住他的手签字。

汪源“啊”地一声吼叫，用尽全力挣扎。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签！死也不签！”

汪源吼叫得脖子上青筋暴鼓。

可敌不过狱警，签下名字，手印按下去的一刻。

汪源浑身僵硬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眼睛像是一潭绝望的死水，空洞地看着手指上的红印。

签了。

他签了。

唯一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也离开了他。

“哈哈哈哈——”

汪源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流淌下来。

甄秀珠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看着汪源被两个狱警拖走，远远地还听见他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她收好协议书，走出监狱，白茫茫的光笼在她的身上，像是预示着她爬出了泥沼，以后一片光明。

坐在车上，甄秀珠将文件交给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