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努力的接受着这个豪门世家棒打鸳鸯第三者Сhā足的故事。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一个人的人生能编出这么多种版本。说给Yume听的,说给程一听的,说给强子听的。
人说多了谎话,就会忘记什么是真的。连我都开始怀疑,什么才是真实的。
虽然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而事实,却只有一个。
“……所以你才想要把孩子留下?”强子最后的结论还是面前的问题,“就算这么难受你还要留下?”
我爬在洗手间池子上,呼哧呼哧喘着气。为什么都这月份了,我还会吐呢。
擦了擦嘴,我苦笑道:“现在也不是我说留不留就算了吧。”
强子递给我一杯水,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还不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留下孩子,他们来游说多少次我也会带你去做掉。大不了遣返回国。”
“不是遣返那么容易吧。那天不是说,有个留学生,孩子生下来被抱去育幼院,大人给遣返了么。”
“那你别生下来不就好了?省了你呣子分离。”
“不会遣返我的,我‘莫淑’可是加拿大公民。呃……”
强子翻白眼,轻轻抚着我的背,“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说也不听,自找苦吃。孩子生下来,卢佳知道了难道不会要回去?”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这可是‘莫淑’跟‘程一’的孩子。”
放在背上的手停住了,“你真的要把孩子给别人?”
我站直了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纤瘦,完全不是怀孕的样子。可是肚子格外的突出,怎么看怎么像受苦受难的非洲小朋友。我这个样子,真的能做个好母亲么?
“当然不会。”我有点儿头晕,半靠在强子身上,“他们只是她名义上的父母。她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强子顺手搂住我,“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搞那么复杂。如果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
“可我是用莫淑的医疗卡,孩子生下来,她才是法律上的母亲啊。”
强子用手指刮一下我的鼻子,“那换个医院,用你自己的不就行了。笨。”
“程一和莫淑帮了我这么多,就这样让莫淑的孩子不见了?医生不会觉得奇怪么,如果又报警了怎么办?咱们可是有前科的人噢。如果按照地址找到这里来,不还是一样么。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弄复杂了,先在想简单也简单不了了。”
强子一时也接不上话,突然很堵气的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含糊的话语飘进我耳朵里:“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已经让我很郁闷了,现在又让另一个男人做你孩子的父亲……”
“喂,你在说什么孩子话啊。”我拍拍他的头顶。
从诊所回来之后,我们都以为那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一群妇女决策委员会还有反堕胎人士什么组织的突然来了俩人,把强子拉走去洗脑,极力宣扬流产的坏处。又对我进行了安抚,充分询问我的意见。还针对强子有关避孕药的借口,推荐妇科医生帮我做检查,以确定胎儿完全正常。
这些人就像传教士一样,态度温和,却非常的缠人。我带着个大肚子去学校上英文课,他们跟着,我周末去艺术学校补课,他们也跟着。帮我在学生众多的公车上占座,帮我复印笔记,让我都不好意思冲他们发火。
不过这样也让为了自己的学业找出路的强子放心了很多,至少有人可以在他忙碌的时候照顾我了。
在我讲过我和卢佳的故事,加上反堕胎人士努力洗脑之后,强子还是一直坚持把孩子打掉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他不会在那些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有在那些人走了之后,偷偷的做我的工作。
那段时间,白天被人告知堕胎有多可怕,晚上又有人在你耳朵边儿上念叨要这个孩子多不好,我几乎崩溃。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逃了英文课,一个人偷偷的跑去渔人码头吹海风。
景色依旧美得让人为难,我抽出一支笔,在英文作业的背后胡乱的涂抹着。远山,近水,渔船,还有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是尼和尼的喃盆友?”跟着我一起逃课的“传教士”Jackie凑了过来。她是个CBC,出生在加拿大,中文还凑合,但是跟我讲话偶尔着急了还是会冒英文。
我看着画上的那两个人,点点头。
“可为什么尼是昌头发,而这个喃人和尼喃盆友也不太像呢?”
当然不太像她见过的强子,因为我画的是龙翔。
“让你看出来了,呵呵,我绘画技术还是不过关啊。”我把那张画夹在笔记本里。
“尼爱尼喃盆友嘛?”她突然问。
“当然爱啊。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为什么尼从来不跟他kiss?”
我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你怎么知道我从来不跟他kiss?”
“因为我从来没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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